陸漾拽著阮玉煙的衣襬,胎膜道:都聽阮總的。
在觀景臺上坐了,林棲給每人斟了一杯咖啡。
這咖啡品質應該很好,剛倒進杯子裡就能嗅到濃郁的香氣。陸漾還沒有沾唇,手機就響了起來。
阮玉煙看見她臉色不好,就瞥了眼來電顯示。
來電顯示是解阿梅
是陸漾的母親?
阮玉煙把杯子放下了。
解阿梅不是已經被遣送回去了嗎?又來打電話幹什麼?
第五十七章
陸漾一看來電顯示,心裡就像堵了一塊棉花,一時間透不過氣來。
要不就直接掛掉吧。她這樣想著,卻忽然被一個溫暖的掌心攥住了指尖。
一抬頭,正迎上阮總堅定的目光。
還是接一下比較好,阮總的眼神那樣冷硬,聲音卻很溫柔,有我在,不要怕。
陸漾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終於有勇氣接了起來。
一接通,電話那邊就是那個纏繞了她二十幾年的聲音。
與以前不同的是,這次母親居然不是那種很強硬的命令語氣,甚至還有點央求她的意味:漾漾啊,回家看看媽媽吧。自從上次被你們公司的保安給推了一下,媽媽這個腰就一直都不好,現在都快下不了床了。
這話聽得陸漾一腔血直往腦袋上湧。
你被保安推了一下就難受成這樣,那阮總呢?她的胳膊可是被你親手劃破的,去醫院縫了好幾針,而且可能一輩子都再也不能繪畫了。
阮總又該向誰哭訴呢?
阮玉煙察覺到陸漾握著自己的手力度大了些,而且還在輕輕發顫。
你這次又想怎麼樣?陸漾冷笑一聲,除非你以後每次都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不會再接你的電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阮玉煙攥著她的手,陸漾連說話都硬氣了起來。
這句話可把解阿梅惹炸了,正要撒潑說那我就再去你們單位鬧,可是轉念一想,要是真把陸漾給逼急了,以後她連訛人都沒人可訛了。
想到這裡,解阿梅能屈能伸的特點又發揮出來,把語氣放軟了些:你以前是不是跟媽有誤會呀?是,媽媽以前對你的態度是有點不對,但我那也是為了你好啊。你要是喜歡,媽媽以後都改。
明明母親跟女兒說話都應該是這種語氣,但陸漾就是聽得渾身膈應。
陸漾語氣一冷:你再不說明白,我真掛電話了。
哎,別掛,別掛,解阿梅滿臉陪笑地攔住她,是這樣的,你姥姥墓地的公墓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手續上好像有什麼問題。我這身體不好,而且當時手續也不是我辦的,要不你去看看?
聽到她提起這個,陸漾抿了抿唇,心中有些酸楚。
解阿梅一直都不是什麼正經人,每天招人在家鬼混,還把陸漾當成拖油瓶又打又罵。
但是解阿梅的母親,也就是陸漾的姥姥卻是個慈祥的老人,只要有機會,就會把陸漾接過來住幾天。姥姥家就在隔壁村,家裡也不富裕,但每次都想盡辦法給陸漾做好吃的。陸漾童年時用以續命的吃食,就是姥姥包的野菜餃子。
可惜天不假年,姥姥六十歲出頭的時候就去世了。自此,再也沒人疼陸漾了。
姥姥去世的時候,陸漾就是個初中生,但奈何解阿梅實在是對自己的媽不管不問,陸漾只能偷了家裡的證件去辦公墓的手續。
好在當時村子裡還很落後,公墓什麼的制度不完善,而且也都是村裡的熟人負責管理的。看見小陸漾哭得像個糰子,村裡的老人不忍心,幫襯著給她姥姥下了葬。
所以解阿梅說起這個,陸漾心裡還是相信了幾分的。畢竟當時的手續辦的不正規,一半靠程式,一半靠人情,現在說要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