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鹿,又不是狍子。
陸漾還懵懵懂懂地追問:阮總您怎麼不問了?
沒想到這次,阮玉煙的唇居然倏忽間湊過來。趁著沒人注意的當口,在她裸|露的肩上咬了一下。
說是咬,但其實就是作勢而已,頂多碰了一下,連牙痕都沒有。
但也足以讓陸漾臉頰爆紅,差點順著耳朵冒火。
阮、阮、阮總您在幹嘛呀!
一邊說著,一邊趕緊前後左右回頭回腦地看,生怕有人看見剛才那一幕。
幸好,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應該沒人注意到。
好不容易放下心來,剛回過頭,又撞見阮玉煙那副漠然的眉眼。
這女人眉頭微蹙,嚴肅地反問道:不是你說的,要請我吃糖?
那為啥要吃我呀?又不是什麼糖!
陸漾整個人就像蒸熟了的螃蟹,熱氣騰騰地縮在座位裡。
你是,阮玉煙沒好氣地轉過臉,扔過一句話來,你是傻白糖。
陸漾無語,氣鼓鼓地小聲說道:行吧,只要能哄好你,什麼糖都行。
阮玉煙倒沒什麼想法,她只是想岔開這個危險的話題,沒什麼表情地碰了這麼一下,很快就回過頭去擺弄手機,裝作無事發生。
但陸漾還是看見,阮玉煙的耳朵輕輕顫了一下,像個小兔子似的。
都是女生,應該沒什麼關係吧?陸漾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軟趴趴的,跟個棉花糖似的。阮玉煙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就好像心中最隱秘的地方被誰用指甲輕劃了一下。
想著想著,又覺得不對勁。
什麼陸漾怎麼回事,明明是你怎麼回事!棉花糖就棉花糖,又不是酒,你上什麼頭啊?
算了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女人,只是下次不許了。
阮玉煙對自己恨鐵不成鋼。
陸漾還在懵逼,不過好在招標會已經開始了,她也就不必再守著阮玉煙的一哭一笑。
招標會的主持人也是個氣質很出眾的年輕女生,在企業裡的地位估計和阮玉煙在ctm差不多,但她明顯美得更恣肆一些,不像阮玉煙那麼遺世而獨立。
那是嶽崖,明非的大小姐。
阮玉煙輕聲介紹道。
陸漾使勁兒點了點頭,趕緊說道:嗯嗯,我認識她。
你怎麼會認識她?阮玉煙下意識地狐疑道。轉念又一想,嶽煙阿姨資助的那個小孩不會真是陸漾吧?那蕉下小鹿
不行,這件事情必須要查。阮玉煙下定決心,等招標會結束一定去查。
作為主辦方的發言人,嶽崖的作用不過是穿針引線。招標會按部就班地開始,競標的公司也就一個個地上去講解自己的提案。
排在ctm上一家的,是視幻美術。他們公司的發言人正是呂瑋。
就知道肯定是這個傢伙,晦氣,今晚回家必須跨火盆。陸漾氣鼓鼓地琢磨著,緊緊盯住臺上的呂瑋,像個用敵火作餡的包子。
她盯得太認真了,以至於沒發現阮玉煙斜著看了她一眼,唇角還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各位代表,大家好,今天由我帶來視幻美術的競標作品。
呂瑋笑得很自信,看似無意地朝陸漾這邊看了一眼,笑容就冷了幾分:我們視幻的作品向來以紮實著稱,聘請的都是經驗豐富的學院派畫家。不像某些年輕的畫手,只會靠奇異的噱頭作秀。
還沒看到ctm的作品,就急著給我貼標籤了?陸漾心中也冷冷一笑。
面對呂瑋不無挑釁的眼神,她傲然地瞪了回去,眼角眉梢悉數透出鋒利的堅毅。
阮玉煙若無其事地呷了口茶,心中卻暗道:陸漾這姑娘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