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阮總說的?陸漾心中酥了一下,拉著陳芷正要一起去坐,卻見陳芷滿臉很懂的表情:阮總說是給你留的,又沒說給我。你快去坐吧,我到後頭和顧顧沈姐姐她們打撲克。
不是,你等會兒
陸漾話沒說完,陳芷已經一溜煙跑到大巴車後面去了。
留下陸漾一個人在原地茫然。
這都什麼同事啊,趕明兒要是有人跟她說把我賣了能升職,她肯定恨不得把我送到人家床上去。
腹誹歸腹誹,老闆的話卻也不能不聽。這樣想著,陸漾也就在那個位置坐了。
她是暈車體質,車子開得不穩就會暈車,何況是這種長途大巴,更容易不適,所以自己帶了小被子,打算上車就睡覺。
車子開動以後,陸漾就用被子把自己裹好。
她調整著姿勢,無意間就瞥見左前方的司機。
咦,這個司機師傅好像不是公司裡常開通勤車的那位看著生疏的面孔,陸漾不由得琢磨道。
還沒琢磨明白,耳畔已經有個聲音替她解了惑:知道你暈車,所以去市裡最好的交通公司請了司機。
哦哦。
陸漾下意識地回答道,剛要歪過頭去睡覺,忽然又發現不對。
剛才是誰在說話?
不會是
她扭過頭來,驀然失聲:阮總!
嗯,我看你身邊有個空位,我可以坐麼?
阮玉煙一雙眸子似笑非笑,目光比上班的時候可柔軟多了。
陸漾心說這座位還不是你安排的,想坐就坐唄,我說了又不算。
阮玉煙在她身邊坐下,那縷熟悉的花香又來搔弄陸漾的鼻尖。她不想表現出很喜歡這個味道的樣子,但又忍不住去聞。
見她像個小貓似的聳著鼻尖,又把自己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阮玉煙就知道她想幹嘛:上車就睡覺,會錯過很多風景的。
暈車人士的苦惱您不懂。
陸漾的小臉兒皺巴巴的,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包子。
沒想到阮玉煙將唇湊近了些:我給同事們都預備了暈車藥。
陸漾本來只是嗯了一聲,又忽然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特意留出來的前排靠窗座位,從交通公司請來的司機師傅,說是給大家準備的暈車藥
她再次望向阮總那雙眼眸,猝不及防地就紅了臉,把面孔埋進被子,不斷地提醒自己:陸漾你想多了你想多了
沒想到這個動作反而勾起了阮玉煙的注意。阮玉煙微微顰蹙,悄悄貼過來,因為聲音壓得低,所以柔軟的唇吻靠得很近很近:怎麼,已經開始難受了麼
話音未落,車子顛簸了一下,緊接著陸漾就驚覺一簇溫軟驀地覆上了自己的臉頰。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根本不用親眼看著,傻子都能感覺出來,那是阮總的唇因為車身搖晃,不小心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陸漾快要著火了。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親過我的臉!
阮總的唇好軟,好香,好甜,好糯哪裡都好,就是不該親我!
以前看古代小說裡,女主角被男人碰了就要嫁給人家為妻,陸漾還覺得封建,現在這種事情居然也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倒不是說她也要嫁給阮總為妻,就是覺得自己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被阮總給偷走了。
過了好久好久,陸漾才稍微有點膽子轉過臉去,偷眼去看阮總的臉色。
只見阮總好像也懵了,身子已經下意識地坐直,那雙唇自然也隨著離遠了。
阮總怔怔地緊抿住下唇,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很快又鬆開了下唇。
陸漾並不想認為那是因為阮總下唇還殘留著自己臉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