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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九率先坐下,其餘人才抓耳撓腮的跟著坐下,趙淺觀察了一下,在賭坊的時候模樣倒是逞的兇狠,實際也都是些要養家餬口的年輕男子。
他叫了幾壺好酒,菜上齊時招待大家動筷子:“吃,這頓飯就當是我趙淺歡迎大家了。”
“回來這會兒,我也大致想了想,你們的差事兒我心裡有了數,放心,不會把你們分散開安排事情,你們對這邊的賭坊熟悉,到時候就還是在這邊做,狄家賭坊那邊我沒打算調人過來,張麻他們不願意留下,人手不夠再招新人便是,以後還是一樣自在。”
他們的憂慮趙淺早就想到了,既然誠心要留人,那就不能讓人憋屈,稍有不慎產生隔閡,到時候更難馴服,還會惹出更多的麻煩,他要把這些人全心全意的跟著他。
賭坊的人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安排,臉上皆流露出了不可置信,興奮之餘,舉起酒杯:“趙老闆,以後我們一定會好好跟著你幹事,這杯我就先幹了!”
趙淺也拿起酒杯,站起身和一桌子人碰了一個。
這陣子忙的事情多,夜裡趙淺都是倒床就睡,但兒今兒收復了賭坊,去了件大事兒,他心裡挺寬鬆的,洗了澡後,躺在床上翻看日日鮮裡的賬本。
狄光祖那邊的賭坊他只用每個月分紅,不用操心看賬本的事情,但是酒樓是自己的店,事事要上心的多。
也不知看了多久,身旁的位置還是空空的,他放下賬本,正準備出去瞧瞧少年在做什麼,居然還不進來睡覺,剛剛撒上拖鞋,周哥兒慢吞吞的走了進去。
他抬頭愣了一下,周哥兒搭了塊帕子在肩上,這當兒入秋了,夜裡穿的也比夏天穿的多,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周哥兒穿過這套白色的睡衣,昏黃的油燈下,少年的髮梢還在往下滴水,時不時往後腦勺擦頭髮,很是撩人。
“怎麼沒有見你穿過這套衣服?”他坐在床邊上,撐著下巴一直看著他。
周哥兒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他就說特意換一身衣服會被發現,所以在外頭磨蹭了很久才鼓起氣進來:“天氣有些冷了。”
趙淺笑了一聲,把人拉到了懷裡,讓他做在自己的身上,拿過帕子在他頭上擦:“不是說了好幾次了,別在晚上洗頭髮嘛,要是不擦乾以後會頭疼。”
周哥兒沒有說話,任由著他在自己頭上亂擦。趙淺擦著擦著就埋下頭,皂角的味道很好聞,洗了澡後的少年清爽的像雨後的竹子,讓他忍不住想湊過去。
“趙哥,你有沒有覺得我長很高?”
趙淺沒明白少年為什麼會這麼說,他想了想,記憶中他見過的小哥兒都很矮小,不像他的媳婦一樣那麼高挑,於是頓下手,很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挺高的。”
聽到這話,周哥兒心裡一沉,果然!自己牛高馬大的,男子還是喜歡瘦弱矮小一些的哥兒,他想如果當初不是機緣巧合下和趙哥同住屋簷下,像趙哥這麼優秀的人是不是根本不會正眼看他一下。
“怎麼了?”趙淺見少年問了又不說話,偏頭去看他,見少年沉著一張臉,一雙眸子裡竟然滿是失落,心裡咯噔一下,自己是說錯話了?
“今、今天那個公子好看嗎?”
趙淺眉心一緊,自己反省了一下,論自己怎麼想也想不出有多看一眼,或者流露出那公子哥兒與眾不同的神情,語言動作吧!
“怎麼今天晚上怪怪的,問些奇怪的問題?”
周哥兒扭頭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是滿眼期待的等著上一個問題的回答。趙淺理所當然道:“我沒注意看,每天見的人那麼多,怎麼可能記得清楚。”
“是嗎?”
“那要是他以後再來酒樓裡,我再好好看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