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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潯:“所以你找我做什麼?”
祁雲:“我是個魚。”
林潯:“所以呢?”
祁雲:“我要在三點前,趕到劇組,我沒有腿,走不過去。”
林潯:“師兄呢?”
祁雲:“他說開組會,回不來。”
林潯:“我有車。”
祁雲:“謝謝哥。”
林潯結束通話電話,他尋思這一趟也用不了多久,就自己出門了。
祁雲要演的這個電影,也是機緣巧合。那天他和常寂在西城區打水鬼,沒想到水鬼就是祁雲,不僅如此,祁雲的人魚狀態還被無數人拍到,並且在網上大範圍傳播。蝴蝶夫人的迷霧能夠讓在場的人忘記發生了什麼,卻不能洗去網際網路的記憶,只能假戲真做,給祁雲聯絡了一個真的有人魚角色的劇組,好模糊人們的視線——反正她手裡也不缺好的影視資源。
林潯給宿管阿姨撒了個嬌,拿到備用的門禁卡,刷開了常寂的宿舍門,這裡一如既往乾淨樸素,只是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祁雲正在玩水,看到林潯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吃東西。”
“你辟穀了,聽話。”林潯把浴缸裡的水放掉,然後拿一件大衣把祁雲的魚尾巴裹起來,抱著下了樓,祁雲溼漉漉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長髮垂下來,不看臉,確實是個盤亮條順的美人魚。
美人魚半死不活地躺在後車座上,變成了一條死魚。
林潯問好了地點,捷達的自動駕駛系統啟動,朝影視城開過去。
“草。”後座的人魚說了一句髒話。
林潯:“怎麼了?”
“你遊戲段位怎麼這麼低。”
“你這個戰績負的也太多了吧。”
“你這不是青銅,是青銅礦石。”
林潯:“……”
林潯:“你才知道?”
祁雲:“你菜找我啊,爸爸帶你打。”
林潯:“不用了,我打高了過幾天又會被隊友拉低。”
祁雲:“行吧。”
這人天生多話,沒安靜一會兒,就又湊過來,道:“我跟你講,夫人給我聯絡的這個戲很厲害的,大導。”
林潯:“怎麼說?”
祁雲:“高廖,你聽過吧。”
還真聽過。而且不止一次,不僅是聽過許多關於這位導演的隻言片語,最近幾天的經歷也和他有關。
林潯:“西城區地下室那個片子,是不是就是他的?”
祁雲:“啊?”
“對不起,我忘了你沒去。”林潯道:“有個恐怖片,講一家青旅裡的靈異事件,是他嗎?”
祁雲:“對,是他。”
林潯眯了眯眼睛。
地下室那個鬼片是這位高廖導演的作品。那麼醫生的那棟莊園,之前的主人也是他,這個導演可能和地下冷庫碎屍案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冤家路窄,現在祁雲竟然要演他導的電影了。
林潯問:“你的電影演什麼?”
“克蘇魯,你懂吧?”祁雲道。
林潯:“我不懂。”
祁雲:“其實我也剛懂,好像是一種比較前衛的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