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衚衕口等候的兩人, 賀松巖說:“菲菲, 多謝你倆及時通知我們, 這些人有問題, 我們要去抓人, 還要把祖孫倆跟這幾個人移交相關負責公安。你要說的事情等下次我請你吃飯再說吧, 不想單獨跟我吃飯的話你可以帶上你朋友。”
顧芳菲板著臉, 一點都不給他面子:“別叫我菲菲。”
賀松巖同事說:“賀隊,你跟姑娘還沒咋地呢,就叫得這麼親切?”
賀松巖瞪了他一眼:“閉嘴,就你會說話。”
蘇顏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彪形大漢說疊字很好笑,而且她跟顧野那麼親密,他都沒叫過她顏顏。
大漢扭動身體,嘴裡喊著:“我手都麻了,你們還在這兒嘰嘰歪歪搞物件?”
何松巖的手像鐵鉗一樣牢牢鉗住大漢手腕,踹了他一腳,罵道:“老實點兒。”
蘇顏問:“公安會把祖孫倆送到目的地靠山屯吧。”
賀松巖點頭:“一定,不用擔心。我會打電話跟你們說一聲。”
蘇顏跟顧芳菲不用再操心,該說的話也沒說,賀松巖他們又要去忙,她們倆只能騎車返回。
顧芳菲說:“你看他這個人,長得不咋地,還特別能敷衍,又給我支到下次了,你說他是不是長得像鐵塔?跟他面對面站著,我就能感覺有鐵塔杵我面前。”
蘇顏咧嘴露出八顆牙齒無聲地笑了一會兒,賀松巖分明對顧芳菲有意思。
可顧芳菲以貌取人。
她說:“就是黑了點,我覺得還行,你看抓壞人的樣子不是挺英勇的,爺爺給你介紹的物件不會差吧,起碼各方面跟你般配。”
顧芳菲不以為然地說:“算了,我懶得再搭理他,就來這麼一次,以後誰還會好脾氣跟他說,我自己相親去了。”
蘇顏說:“想不到有意外收穫,來這一趟也值。”
回到廠裡已經是五點鐘,丁大哥跟馬大姐來蘇顏辦公室聊天,馬大姐還給蘇顏帶了一網兜槐花,說可以做槐花餅吃。
蘇顏會做槐花餅,不過還是很耐心地聽馬大姐說了做法步驟。
最近馮楠經常來蘇顏辦公室刷存在感,看丁大哥跟馬大姐出辦公室好一會兒沒回來,她料想他們就在蘇顏辦公室,於是她也溜達到蘇顏辦公室,只見三人都端著搪瓷茶缸,正在聊天。
馮楠進了屋後感嘆:“我說咱辦公室咋沒人,本以為你們在車間呢,原來在這兒聊天呢。”
為什麼有人工作那麼悠閒,為什麼她要忙得團團轉,這不合理。
蘇顏也沒請她坐下,只說:“有什麼話直接說。”
馮楠抓了把頭髮,憂心忡忡地說:“蘇顏,我特別擔心咱們廠喇叭褲賣得不好,你知道嗎,我擔憂到晚上睡不著覺,你看我的頭髮一大把一大把地掉。”
馬大姐說:“小馮,你剛來咱們廠的時候髮量就不多。”
馮楠:“……”
蘇顏看了她那憂國憂民的表情一眼,感覺她不只是槓精,還是逗比。
蘇顏說:“你做生產排程,應該能從生產情況推出銷售情況吧。”
馮楠滿臉憂慮:“喇叭褲這種褲子這麼怪異,我擔心這股風很快刮過去,說不定咱廠又得積壓庫存,你說到時候怎麼處理庫存?”
丁大哥刺了她一句,說:“你還真是先天下之憂而憂。”
蘇顏說:“還是廠裡給你安排的活太少,你是工作不飽和,所以才瞎操心嗎,要是一直好賣呢,打賭吧,賭輸的去打掃廠裡那個旱廁,一個月時間。”
馮楠一愣,然後毫不猶豫地拍桌子:“賭就賭,蘇顏,你就等著去掃廁所吧。”
馮楠好激動,她第一次跟人打賭,賭注竟然是掃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