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裡人多且是八十年代,蘇顏想馬上撲到他懷裡。
“顧野……”她激動到說不出話來。
“我在,我以後都在。”他馬上保證。
顧野聲音低沉:“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
他剛才經過一個公園,可以去那裡說話。
蘇顏收斂情緒,說:“好。”
他們倆肩並肩走著,男的英俊女的嬌美,極為養眼的一對兒吸引來不少路人的目光。
公園門票是兩毛錢,顧野買了兩張票,兩人進了公園,沿著小路朝公園深處走去。
今天是工作日,公園人並不多,兩人很快來到一處小樹林旁,在樹木掩映的長椅上坐下來。
蘇顏仍然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她伸出食指戳他的胸膛,感覺到堅實的觸感後,她又使勁擰了下自己的手臂,疼得她直吸氣,她說:“我現在好像在做夢。”
她的神情跟語氣讓顧野心軟,他的心從來都沒那麼柔軟過。
顧野環顧四周,看著四下無人,舒展手臂,攬過蘇顏,把她柔軟的身體抱了個滿懷。
以前都沒這麼擁抱過,他的懷抱硬實而溫暖,是一種新奇的觸感,讓蘇顏覺得很安全。
蘇顏雙臂勾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頸側,緊緊回抱著他。
一串眼淚順著她白淨的臉頰滑下,滴到他的脖頸處,順著衣領往下淌。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所有的不安跟擔憂全部退散,從來都沒這麼踏實過。
可能是前段時間受傷的原因,現在的他太瘦了,就這樣抱著,就能感覺到他全身骨頭突出且硬實分明,硌得慌。
真該給他好好補補身體。
顧野拍拍她的後背,聲音低沉悅耳:“現在相信你不是在做夢了吧。”
蘇顏呢喃:“嗯。”
兩人並不太熟悉,以前相處過十幾天,就是按部就班地領證、共同生活,倆娃比感情來得還快,還沒培養出感情,顧野又去了前線。
他們都不太習慣這種親密,尤其是顧野,他自己都沒想到會主動擁抱蘇顏,媳婦又香又軟,弄得他臉、脖子跟耳朵尖都紅成一片。
蘇顏的臉也粉粉的,發燙得厲害。
兩人很快分開,顧野伸手,用指背抹掉她腮邊的淚,動作輕柔又細緻。
各自往邊上挪了點兒,離開一人距離。
他們之間有很多話要說,顧野說他如何受傷如何甦醒如何找到組織又養傷的事情,不過他怕嚇到蘇顏,只是輕描淡寫。
蘇顏把從接到陣亡通知書說到拿到撫卹金,再到回城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野很疑惑:“我去年十一月份的時候給你們寫過信,到你們手裡應該十二月份,說我沒死,養好傷就回來。可我回家的時候媽說你們沒接到信,她擔心你過得不好,我就在家裡呆了一天,她就讓我趕緊來找你。”
信?蘇顏搖頭:“我們確實沒收到你的信,要是能收到你的信我跟媽就不會難過。”
不會銷魂蝕骨地悲傷。
顧野想了想說:“我有空的話會去查一下那封信的去向。”
又交談幾句,蘇顏擔憂地問:“你的傷很重吧,能完全養好嗎?還能當兵嗎?我擔心你的身體,你也不用勉強,現在已經改革開放,機會多的是,就是你不在部隊,咱倆做點生意也能發家致富。”
畢竟她有另外世界的生活經歷,知道之後社會會發生巨大變革,抓住機會的話,可以享受到經濟快速發展帶來的紅利。
而且書裡寫的,他受的是致命傷。
顧野突然笑了,原來他的笑容那麼好看,他調侃道:“我退伍跟你一塊擺地攤啊?”
他一笑,周圍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