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吧,路上累了吧,快進屋喝點水吧。”
村長聞信也來了,但勤務兵勸說村長讓閒雜人等都散開,只有趙振,他帶來的一個團長跟勤務兵,還有老兩口一塊進了院子。
開始自然是先寒暄拉家常,然後談到蘇明城。
老兩口就感覺剛才在門外趙振還特別和氣,這一進門就感覺很嚴厲,不怒自威,氣勢壓人,跟他說話不得不小心翼翼。
趙振的語氣更加嚴肅,說:“前幾天蘇勝利跟們反應一個情況,關於丫丫和妞妞,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大伯,你是知情人,有什麼情況你要像蘇勝利一樣,向我們反應。”
趙振也不想這樣說話,這不是沒別的辦法嗎,只能用話詐他們。
蘇大娘好不容易在家裡翻出茶葉,泡了熱茶出來,聽到首長這樣說,手裡的茶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瓷片渣子四散飛濺。
“沒,沒什麼事兒。”蘇大娘的手跟嘴唇都抖個不停。
蘇永田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臉上的表情都繃不住了,聲音顫抖:“啥情況,勝利跟你們反應了啥情況!”
趙振犀利如炬的眼睛盯牢蘇永田,循循善誘語氣又不帶波瀾:“大伯,當年的情況你比我們更瞭解。你知道我們對待犯了錯誤又主動交代的同志一向非常寬容。但是……”
他加重語氣,面部肌肉緊繃,聲音森寒:“如果你們拒不交代,會影響到蘇勝利,說不定他會去坐牢。”
沒辦法了,雖然這是蘇明城的父母,可他只能嚇唬。
團長在一旁板著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蘇永田的手開始劇烈顫抖。
蘇大娘拿了掃帚跟簸箕打掃碎瓷片,神色倉皇。
趙振身體往前傾斜幾分,有門。
就這種表現,誰都會覺得兩口子可疑。
趙振以為他們會扛不住壓力說點什麼,結果這兩口子終究什麼都沒說。
呆到傍晚,趙振只好帶著王團長跟勤務兵先回縣城在招待所住下來。
吃過晚飯,王團長見趙振心事重重,就說:“趙師長,咱們總不能搞嚴刑逼供那套吧。”
趙振神情冷肅,沉思片刻說,聲音堅定:“明早再去,看他們的表現。如果還不交代,就讓公安來問,如果老兩口沒問題,我下跪給他們道歉,並且負責給他們養老。”
王團長跟勤務兵對視一眼,說:“不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事兒有那麼嚴重嗎?不值得您付出那麼多吧,再說下跪咱就不用了吧?”
勤務兵說:“咋地,大伯大娘看著就可疑,公安還不能調查人了唄,就是搞錯了又能咋地,咱絕對不能給下跪。”
趙振重重點頭:“就這麼辦。”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又去村裡,本來想老兩口能坦白從寬,結果老兩口反而冷靜下來,堅決裝傻充愣,聲稱不懂趙振在說什麼。
記憶中的蘇永田很淳樸,根本就不是這樣。
趙振無法,只好返回縣城,讓公安把兩口子帶走。
等倆人交代實情已經是下午,公安把趙振叫進審訊室,說:“讓他們自己說。”
蘇永田神情頹喪,坐在椅子山,雙腿併攏,雙手抱頭,他聲音都在哆嗦:“我交代,我現在就交代,妞妞是明城的孩子,我們去部隊的時候,卻說丫丫是妞妞。當時勝利說他肯定要收養妞妞,部隊肯定不會讓烈士的孩子餓死,他要把丫丫當成烈士的孩子,他兒子沒養活,不想讓閨女再餓死。他說他會把妞妞當成親生的。”
趙振的心又是猛地一沉,顧老爺子的猜測是對的。
他很氣憤,抓住對方話中的關鍵點質問:“按你們的意思,妞妞就可以餓死是嗎?明城就留下這一個孩子!”
蘇永田依舊用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