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睡眠,因常年的生物鐘,霍非寒在早上六點半睜開眼。他伸手朝身邊的空位摸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毫無溫度,像離開了很久。
人呢?霍非寒剛睡醒還有點懵。他從床上坐起,綿軟的被褥順著他紋理清晰的肩頸線,從曖昧飽滿的胸肌滑落至腹肌前。
他小聲打了個噴嚏,再睜眼,紀羨雨就扶著牆從盥洗室出來。
紀羨雨洗完澡,披著浴巾的發梢還濕噠噠地掛了水滴,從盥洗室逃離出來的氤氳水汽,如一簾朦朧的帳簾垂在他們兩人之間。
紀羨雨好像直起了腰,黝黑的眸望霍非寒:「醒了?」
屋內凌亂,地板上到處是不成型的衣服碎片,還有被霍非寒嫌棄礙事給踹下床的枕頭,無從下腳。因為紀羨雨沒衣服穿,他洗完澡,簡單穿的是霍非寒的襯衫。
那兩條白皙筆直的長腿若隱若現出現在襯衫下,還泛著不正常如櫻花般的痕跡,凸起的腳踝,在霍非寒面前晃悠,他臉紅:「昨天晚上,你……我……」
「你把我給睡了。」
紀羨雨坦誠的直球讓霍非寒措手不及,只是一個挑眉加對視,霍非寒的臉就像是到了燃點的高壓鍋,滋溜滋溜地飛快冒氣,臉紅到炸。
「我……我知道。」
昨天的負距離接觸,把紀羨雨折騰的很慘,他早上起來去洗澡幾乎都是扶著牆去,腿軟,幸虧霍非寒房間裡的是寬敞的浴缸,可以讓他放鬆一會兒。
霍非寒看出他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從床上下來,扶住他,說:「……對不起,小魚。」
哪怕昨晚對人家做了禽shou至極的事,可也不耽誤霍非寒的純情,光是扶人到床上坐,就讓他滿臉通紅。
霍非寒此時此刻的心情飄忽不定,就像是天上的氣球,隨著紀羨雨輕微的舉動而縹緲。
他覺得滿足又懊惱又心疼,滿足自己可以擁有紀羨雨的全部,他們能緊緊貼合在一起,聽見彼此的心臟,哪怕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但他可以用所有感官來感受紀羨雨的所有。
像是海浪上無依無靠的船,隨波浪而晃動。
紀羨雨就像掉入陷阱的獵物,在他臂彎中,在他身下無法掙扎,卑微地用以前從不會聽到的嗓音,糯嘰嘰地說話。
霍非寒最多的還是懊惱和心疼,他不該這樣的,他們連訂婚都沒有,昨天晚上怎麼就這麼不理智地聽從內心的邪念呢。
他以前從不這樣放縱自己的。
雖然知道紀羨雨喜歡自己,但他想反悔怎麼辦?他們沒結婚,如果紀羨雨不喜歡自己了,想喜歡別人了,他該怎麼辦啊……也不對,紀羨雨要真想跑,也是他自作自受。
因為在過程中的時候,紀羨雨就說過不要了,可他偏偏不聽,硬是把對方的話埋沒於深吻中。
紀羨雨被餵養了好幾個月,除了臉部瑩潤和長個之外,昨晚才是最直觀的表現。他的身材一點也不乾巴巴,反而軟乎乎的,沒一絲贅肉。
但他平時除了上體育課和遛狗之外,很少有其他運動,脆弱的像是玻璃,霍非寒每動一下就怕弄碎,可不重點,又無法滿足。
他感覺自己卑鄙極了。或許昨晚小魚只是同意讓自己親吻而已,自己卻一時上頭,霍非寒感到羞恥和對自己的鄙夷唾棄。
紀羨雨問:「為什麼向我說對不起?……你是後悔了嗎?後悔和我在一起。」
霍非寒聞言猛然抬起頭:「不是!我不後悔喜歡你!」他平時在唇槍舌戰的談判桌上,一向邏輯清晰,短短几字就能談判成功,但是在紀羨雨面前,他就嘴笨,不會說話。
「我是對不起昨天聽你說不要繼續的時候,我就該停下的,你一定不喜歡我那樣吧——對不起小魚,但我向你發誓,雖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