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下被死死粘在椅子上之後,他就讓人連人帶椅都搬到了大門口。
父子二人,一個看屁股,一個露屁股給人看。
蕭琰護短的程度,可見一斑。
眼下他擺明了要給沈棲姻討說法,雖說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他明面上未必會將江寄謠如何,但背地裡指不定怎麼使壞呢。
畢竟這位世子爺,向來也不以“正人君子”自居。
因此,魏老夫人和魏玄看似不為江寄謠說話,實則卻是在保護她。
可她哪裡懂他們的良苦用心。
委屈得就跟所有人都欠她的一樣,氣哼哼地跺了下腳,便大哭著跑開了。
見狀,魏老夫人不覺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也沒和蕭琰說什麼,而是看向沈棲姻道:“今日之事,是寄謠不知好歹,丫頭你便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她一般見識了。”
“您言重了。”
她的確不喜歡江寄謠,但魏老夫人也的確對她不錯,便是看在她在侯府白吃白喝那麼多東西的份兒上,她也不會揪著不放。
何況,江寄謠撓了她,她也把對方推水裡去了,也算是報仇了。
回過神來,就見魏老夫人一臉慈愛地朝她招了招手,道:“來,跟我來。”
沈棲姻感到些許茫然,但仍是乖乖跟上。
走出幾步後,她忽然停下。
她若有所覺地轉身看去,果然見蕭琰還“望妻石”似的站在原地,目光專注地望著她。
四目相對,她笑容乖巧道:“那……我先走嘍?”
蕭琰心臟猛地一縮。
本就溫軟的眸光愈發盪漾出無限的柔情。
他點頭,不忘交代自己的行蹤:“我去看看魏恆。”
沈棲姻:“好。”
說完,她回身欲跟上魏老夫人的腳步,卻見後者和方嬤嬤臉上同款“意味深長”的笑容。
難得笑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魏老夫人又對含翠說:“今後,你便來我院中侍候。”在她眼皮子底下,誰也動不了她。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含翠愣了一下才連連磕頭謝恩。
於是,含翠便與沈棲姻一起,跟著魏老夫人去了她的院子。
沈棲姻只當老夫人是有什麼要緊話叮囑自己,誰知竟只是為了給她脖子上的傷上藥。
方嬤嬤才拿了藥來,魏老夫人便徑自接過,道:“我來吧。”
沈棲姻微微揚起頭任由她給自己上藥,乖順聽話的模樣跟方才面對江寄謠和魏玄時簡直判若兩人。
老夫人眉頭緊皺,面露心疼,問她:“疼嗎?”
“有一點。”
“那我再輕些。”老夫人的動作愈發輕柔。
她輕輕呼氣吹著傷口,涼絲絲的感覺,減緩了幾分痛意。
沈棲姻的視線落到魏老夫人滿是皺紋的臉上,清幽的眸中疑雲愈深,躊躇再三,到底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您……”
“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她試探著問:“是因為我長得像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