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還一把揪住沈蒼的脖領子,直接將人拽到了床邊。
她只抬手一推,沈蒼便“弱不禁風”地倒在了床上。
待要起身,她卻已經欺身而上。
李珍珠跨坐在沈蒼的身上,動作粗魯地去拉扯他的腰帶,見他阻攔,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手背上,當時就現出了五個指印。
沈蒼捂著被抽紅的手,心裡“突突”地跳個不停,跟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似的。
李珍珠惡狠狠地揪起他一隻耳朵,警告道:“老孃耐著心性哄你玩一會兒,你倒蹬鼻子上臉起來了!”
“沈燕林,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你那嬌滴滴的愛妾,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你若從了我,從此,咱們做對恩愛夫妻。”
“若是不從……”她頓住,忽然意味不明地一笑。
幽暗的燭光下,鬼魅一般。
沈蒼冷汗都下來了。
那日他去李家下聘,負責伺候她的丫鬟還說,他們家娘子有個綽號,叫“賽西施”。
賽個粑粑的西施!
他看應該叫“賽殭屍”!
聖旨裡還說她什麼“賢淑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都是騙人的!他看她就是“放浪形骸、粗蠻無理、青面獠牙”!
但這些真心話,沈蒼一個字也不敢往外說。
他怕惹怒了這個母夜叉,她會跑進宮去向太后或是陛下告狀。
這一晚上,沈蒼過得是水深火熱。
翌日。
天才剛剛放亮,沈棲姻便起身了。
梳洗一番後,她帶著香蘭出了門。
昨兒夜裡下了一場大雪,寂然無聲,一夜過去,滿目銀色。
玉樹瓊枝,雪映寒光??,冬韻悠長。
沈棲姻去到綴錦堂的時候,蔣琬和沈夢姻已經到了。
沈老夫人也穿戴整齊,端坐在上首,等著昨日新進門的兒媳婦來給她敬茶呢。
可這一等,幾乎就等到了日上三竿。
沈老夫人的臉都綠了。
蔣琬的哈欠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幾次看向門口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就只沈棲姻無所謂。
打來了綴錦堂開始,便一直吃吃喝喝,坐累了便起來四處走走逛逛,活動夠了甚至就乾脆坐在那補起覺來。
香蘭一頭霧水。
她琢磨以他們家二小姐的性格,有人叫她這麼等著,她還不直接走人?怎麼可能耐性兒這麼好地在這等著。
有古怪!
而真實原因就是——
她想看熱鬧。
覺什麼時候都能睡,但熱鬧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蕭琰同她說,這位李娘子的過往,很是不簡單。
聽聞她早年間,嫁給了永州之地的一名小吏,婚後給對方戴了綠帽子。
許是因為惠太嬪的緣故,那件事最終並沒有鬧大,否則若換了旁的女子,就是不被浸豬籠,也是要吃官司的。
不過,她也因此被休了。
後面她又嫁進了一戶商賈之家。
但過門不久,婆婆就被她虐待死了,小叔子也被迫分了家,被趕了出去。
過沒幾年,兩人就和離了。
然後她一紙訴狀,將原本的夫君給送進了牢裡。
沈棲姻聽後心想,這顯然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進了沈家,能給他們好日子過就見了鬼了。
果然如她所料。
才第一日,就給了老太太一個下馬威。
任憑她派去催促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可那位李娘子就是遲遲不現身。
眼瞧著都要用午膳了,她才姍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