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姻垂眸,掩在袖管下的手不覺攥緊,指甲都陷進了肉裡,她卻沒事兒人似的輕聲笑道:“讓公公見笑了。”
“原來如此。”秦隸不疑有他,招呼一旁的宮女道:“你們兩個,還不趕快過來扶著鄉君。”
“不必了。”
沈棲姻淡聲拒絕:“多謝公公一番好意,不過已經略好些了。”
回到正殿,不待沈棲姻開口,秦隸便搶先一步說道:“陛下,皇貴妃娘娘,雲安鄉君不愧是神醫,這麼快便瞧明白了。”
聞言,沈棲姻幽暗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背上。
若說在得知皇貴妃在此的那一刻,她心裡只是猜測是不是他丟了這個燙手山芋到自己手裡,那麼這會子聽他這樣講,她心裡便已經確定了。
她就說嘛,平白無故的,陛下怎麼會想起來要找自己診病,一定是他攛掇的!
“沒想到,還真有些本事。”皇貴妃慢悠悠地開口,嗓音甜膩,聽得人體酥骨軟,意動神搖:“雲安是你舉薦來的,若真醫術精湛,你也算是大功一件。”
“哎呦,老奴謝陛下、謝皇貴妃。”
宣武帝擺擺手,示意他退至一旁,而後朝沈棲姻道:“說吧,你診脈結果如何。”
“……是。”
她據實稟告這事不難,難的是她沒有想通秦隸的後招是什麼。
他是篤定自己診不出這喜脈有假,然後準備事後冠自己一個欺君之罪?
還是他覺得,自己就算診出來了眼下也沒法子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