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悅臉上帶笑,道:“後來呢?”竟然表現出了高度的關注度。
“後來,,,,,,”恭繼捂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道:“書院請來教我們道德、思想的老師,原先卻是土匪出身。”
獨孤悅一個哈哈笑了出來,自語道:“那就有意思了!”
“誰說不是!”恭繼順著獨孤悅的話,苦笑道:“因為著實看這老師不順眼,不管當面背面,我可是過足了紈絝子弟的癮,把這土匪老師,從頭到尾損得一無是處。”
獨孤悅微笑點頭,道:“你有得苦頭來吃了。”
“這就是格局啊!”恭繼趁機揭示自己與獨孤悅的不同之處,並且言之有物,道:“我當時若有你這格局,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了。”
獨孤悅點頭認同,道:“你往下說!”
“這老師叫賈浩然,,,,,,”還沒說完,獨孤悅大笑,連誇道:“好名字啊好名字!”
這小子,挺懂得配合的,恭繼暗暗讚歎,往下道:“這廝平時一副肉麻的笑臉,好似涵養極好,一副萬事渾不在意的樣子,沒想到有一天,這浩然老師設了一個局,直接把我騙到了一個土匪窩。”
“好手段!”獨孤悅誇獎道:“把一個紈絝子弟變成土匪,是對你家庭的最大羞辱!”
恭繼搖搖頭否定,笑道:“那老師也沒你這格局,他是想直接殺了我,以解心頭之恨。”
獨孤悅愕然。
恭繼解釋道:“下層小人物的情仇愛恨,表現得更為直接乾脆,像賈浩然先生這般會隱忍的,已經極為少見了。”
“所以,你就成了一個光榮的土匪?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獨孤悅不想糾結枝節末葉,直接將話題往前延伸。
“哪裡有你說的這般輕鬆?”恭繼苦笑道:“那黑風寨四頭領,是一個吃人的妖怪,若不是二頭領搭救,我上山第一天,就慘遭剜腹挖心了。”
獨孤悅吃了一嚇,隨後好奇道:“你與二頭領有舊?”
“沒有!”恭繼道:“他們需要一個文化人,我正巧來自書院,這是我活下來的主要原因。”
“不是有賈浩然先生了嗎?”
恭繼得意地看了獨孤悅一眼,一揚眉毛,道:“在上山途中,被我幹掉了!”
“你殺過人?!”獨孤悅一臉震驚。
恭繼腦海中此刻出現的,卻不是賈浩然,而是被自己活活絞死的河霜,於是微微點了點頭,予以認可。
半晌,獨孤悅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剖析道:“你要生存下去,首先必須除掉賈浩然,這是一步好棋!”
恭繼苦笑搖頭,拿出酒瓶,建議先喝點酒,然後道:“什麼好棋?我哪裡有那麼想得遠,我就想出口惡氣,臨死前找個墊背的。”
獨孤悅宛如親見,對恭繼的聰明予以認可,下結論道:“你應該是借力殺了他。”
“是的!”這個推測倒是不難,恭繼忽略過一些情節,繼續道:“後來,我就成了一個苦逼的採藥童子。”
“喔,安穩下來了。”獨孤悅額首。
“安穩個鳥!”恭繼冒了一句粗話,對那段經歷耿耿於懷,苦著臉道:“那三頭領的兒子,又想殺我。”
“這又是為何?是否你太出眾了,招致小土匪嫉妒?”獨孤悅端起酒杯,有些不滿酒杯粗劣的材質,隨意看了看,一個人皺眉先喝了半杯。
“差不多!”跟一群土匪在一起,都不能把他們比下去,那自己也太次了!恭繼也喝了半杯,笑道:“山寨裡有一朵寨花,那小子總是不放心我吧!”
獨孤悅哈哈一笑,道:“有趣!”
兩人一邊飲酒,一邊暢談往事,等到恭繼問起獨孤悅往事的時候,獨孤悅卻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