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黃蔓菁這回卻幫了自己丈夫一嘴:“小桃子你就去吧,你爹還有旁的事兒。”
桃榆聽他娘這麼說,眸子微眯:“好了,好了,我去。”
紀揚宗送著自家哥兒出了門,身影消失在了撒墨一樣的灰霧裡,這才揹著手轉身回去。
“你這人,竟揣著些不正經的心思,虧你想得出叫小桃子大清早的過去喊人,這天兒我都覺得冷。”
紀揚宗瞧妻子睨了他一眼,也沒氣,反而道:
“先前出了那麼一樁事兒,旁人避之不及,也就霍戍還幫著想法子解決。我覺著,這小子品性難得,到底還是舊經風沙的人能支應起事情來。”
“唷,現在是舊經風沙啦?你先前不還嫌人家老麼?”
黃蔓菁道:“這朝又改了主意想把小桃子許給他了?”
紀揚宗立馬梗著脖子道:“我什麼時候說他老了,一直說的便是穩重了些。這朝看來男子穩重點沒有什麼不 好。”
“再者我可沒說要把小桃子許給他了,再不能像以前那麼貿然的應承誰,又鬧出尤凌霄那檔子事。”
紀揚宗嘀咕了一聲:“就算是我覺著他還成,還不曉得小桃子樂不樂意呢。”
黃蔓菁見此笑了一聲,她倒是覺得,沒準兒小桃子是樂意的。
———
“阿戍,今兒天冷,你出門多穿一件衣裳。”
元慧茹起了一大早,她換了身厚實的衣裳,和村裡人約了要去廟裡,穿衣裳的時候順道囑咐了霍戍一聲。
“聽說金龍寺的菩薩求姻緣靈驗得很,紀尤兩家的事情可算平息了,我得趕緊去給你求求。”
霍戍一貫的早起現在院子裡打一套拳,按照以前的習性還要劈上兩筐柴火,只是家裡囤的柴火卻經不起他日日都劈,如今全數都被劈成塊兒碼在了後屋簷下頭。
他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不過見元慧茹很有興致,便應承了一句。
“勞乾孃了。若是管用,那我再去捐點香油錢。”
元慧茹聞言噗嗤笑了一聲:“你這孩子平素不苟言笑,為著桃哥兒的事情倒是願意多說兩句。”
“你且放心吧,乾孃定然把你的意思好好同菩薩說。我去把香燭帶上,廟裡的賣得可貴咧。”
“嗯。”
霍戍應了一聲,也預備回屋收拾一下就出門。
今天村裡有人家宰豬,喬屠子讓他一起去,他上午在村頭宰了豬,就不必再去城裡了,換方禾在城裡看鋪子。
“霍大哥。”
霍戍方才到屋簷下,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偏頭見灰霧裡走來了個圓滾滾的身影,縮在斗篷裡的人只露了一雙眼睛出來。
是誰自不必說,人尚且還未過來,霍戍先上前開了院門。
“這麼早,你怎麼來了?”
桃榆吸了吸鼻子,看著清早上只穿了一件中衣的霍戍立在風裡依然像座屹立不倒的山峰,生龍活虎的好似還出了點汗。
縮在斗篷裡的他不免有些羨慕道:“霍大哥不冷麼?”
霍戍垂眸看了一下自己在風中輕輕搖擺的衣角,道:“先進屋吧。”
桃榆卻搖了搖頭:“我就不進去了,爹讓我來叫霍大哥過去吃飯。”
“你爹讓你來的?”
霍戍看著桃榆一派受人差遣才來辦事的樣子,他挑起眉:“我一會兒要去宰豬。”
芋沿爾 “是村子裡的人家麼,還是別處的?”
“村裡。”
桃榆眨了眨眼睛:“誰家宰豬怎麼沒聽說,也沒請我爹去吃殺豬飯啊。”
霍戍道:“不是宰來自留的過年牲口,是直接要賣的。”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