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也不確信能不能掙到錢,趕路時大夥兒吃用的都節約,並沒有用太多錢,大頭還是到了北域以後,他們住的好些的客棧,外在吃了頓踏實的好的,一次性就用去了將近二十兩。
桃榆估摸了一下,返程上也還得花個大幾十兩。
“這些也便罷了,要緊的是大家夥兒的工錢。”
桃榆看向霍戍。
“按照同州人力三倍的工錢開給大夥兒。”
彼時事情多如牛毛,當初來時也沒太說清楚明晰錢這個事情。
也算是憑藉著各自在村中的人情威望大夥兒才沒多說什麼就來跟著乾的。
霍戍之前和葛亮商談了一二,覺著如此算也還合適。
“外在賣貨也分些出來做獎賞。”
算是獎勵大夥兒有始有終一趟。
桃榆應了一聲,三倍的工錢也不為過。
一路奔波,生死未卜的,值當這個錢,就是他大伯那麼摳搜的一個人帶著工隊去地方上給工人開的工錢也上百文,他們路上百般兇險,三倍也是應該。
他倒是隻負責核算,沒太乾涉他們如何給大夥兒分錢。
村裡的鄉親們是頭一次出來跑生意,霍戍也是頭一次帶隊做生意,誰都沒有經驗,也沒有一套完備的體系。
一回生二回熟,跑著跑著就曉得了問題矛盾以及應當如何制定規矩。
這回全當是做個嘗試了。
桃榆也簡單算了一下,同州一個壯力,謀工一日大抵上是八十文左右。
按照這個價格計算,一個人一天就得二百四十文。
除卻他們倆,還有十二個人,二月底出發,如今五月份,已然耗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草草一算工錢來這一趟就得付將近兩百兩銀子,另外回去一半也得算工錢。
桃榆盤算一番,覺著拿貨以及來回的花銷,工錢等等,得花費個兩千兩出去。
如此,他們倒是也都還有得掙。
另外茶葉那邊換的馬,能帶回去多少,帶回去後又能賣什麼價格,都得等以後才能算出來。
左右無論怎麼說,布匹這頭賺的錢已經保本夠了開銷,又還剩下不少,怎麼也都是賺的。
這朝算下來,桃榆心裡便鬆快了。
他同霍戍道:“既是這麼算的工錢,那就別過多耽擱了,明兒爭取一日把馬看好,到時候快些回去。”
這樣一來能省下幾日的工錢不說,另外加緊時間回去,準不準兒還能趕著農忙秋收。
本都是些莊稼漢,到底還是掛記著家裡的老小,否則也不會起初方巧出門之時生那麼些矛盾出來。
霍戍和聲道:“好。”
這朝掙了錢,夜裡桃榆美美的吃喝了不少北域本地的特色菜。
羊肉在北域價格算不得貴,且肉又好,不覺腥臊,他喝湯又吃肉,不能跟快活。
夜裡無妨,大夥兒都吃上了酒。
一行人有心想灌灌霍戍,一個個都起來敬酒,霍戍喝了一圈便是不落套,與手底下的人以划拳吃酒。
軍營裡的老混子,大夥兒都劃不過,自倒是輸喝得有些發昏。
桃榆看諸人酒喝的痛快,不免也有些好奇起這頭的酒是何味道來。
他揹著霍戍些,偷摸著想倒一點嚐嚐看,不想酒才滑進杯盞中竟被頭頂下來的手徑直給取走了,轉而塞了一大杯羊乳茶過來。
桃榆微眯起眼睛暗暗瞪了霍戍一眼。
“你喝了明日該頭疼了,喝那個。”
桃榆輕輕哼了一聲,捧著溫熱的羊乳茶喝了一口,不想入口味道濃郁醇厚,竟還別有一番滋味。
回到房間的時候,桃榆感覺人都有些撐得渾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