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良在家裡就已經同爹孃兄嫂做了道別,未免是他娘過來,與他六嬸兒會著,兩個都是心腸軟的人,指不得相攜著哭做一片。
索性是不叫他們再過來相送了。
年少的男子總是對外頭更是嚮往,離愁也便少那麼一半。
黃蔓菁忍著鼻酸,點了點頭:“去吧,都去吧。”
桃榆眼睛也起了霧,只怕再說下去難捨難分,索性轉過身連忙爬上了馬車,都沒敢再掀開簾子往家裡再瞧一眼。
其餘人也依次告別了前來相送的依依不捨的老母,寡言的父親,以及抹著眼睛的妻兒上了車。
隨著霍戍一聲啟程,諸人趕著牲口車隊便開始前行。
院子裡各家前來送行的人此起彼伏的喊著注意安全,給家裡捎信等話。
全然是一派分別之愁。
霍戍居於馬上,望向站在院子裡的幾個長輩。
“我定然平安帶著他回來。”
話畢,他方才甩過韁繩,驅馬前去。
瞧著人上了村裡的主道,黃蔓菁終是忍不住掩面哭了出來。
“我的小桃子。”
“有霍戍在,別擔心,總是要回來的嘛。”
紀揚宗心裡本也未有多好受,見妻子如此,心裡更不是滋味,細聲寬慰道:“孩子大了,哪裡有一直在跟前的,要是嫁去了別家,不也一樣麼。鄉親都在,可別叫人笑話。”
“都是有兒有女的人,捨不得孩子有什麼好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