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突然問這些?”
霍戍聞言眉心微蹙。
遙記年少時他一房堂兄說了門親,什麼都商談好了,城裡的布行上了一種時新緞子,那哥兒便想要一匹,說來與他堂兄聽。
那日堂兄同他一道去布行裡問了一嘴布價,出來婚事便黃了。
“那緞子就和這一模一樣。”
桃榆瞪圓了眼睛:“以前家裡很拮据麼,買一匹添在聘禮裡也才幾百文。”
霍戍道:“掌櫃要八兩銀子一匹,堂兄試圖繞價,一個羊商一口價便給買走了。”
“八、八兩?!”
桃榆不可置信的復問了一遍:“便是那時候這花色緞子要時新些,價格高點,但也決計不會過一兩銀子。可八兩這未免也太高了些,莫不是記錯了。”
霍戍搖了搖頭,他雖不太懂這些布料,但彼時因此談崩了一樁親,事情深刻,他如何會記錯。
而今再見此,早已物是人非,他侃道:“不過掌櫃倒是未曾忽悠人,布匹真當是南邊貨。”
“北域物資匱乏,衣料緞子都是些皮毛貨,就那麼幾樣,不如南邊布行琳琅滿目。這麼一匹緞子,在北域不單能賣上這個價,且還有的是人搶著要。”
桃榆瞪眼了眼睛:“北域的人都這麼有錢麼?”
話音剛落,有道聲音卻先插了進來:“這匹馬可是壯士的,不知可否出手?”
霍戍和桃榆聞聲,見著有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正在看大黑,兩眼放光,喜好之色溢於言表。
許是廟會上都是買賣之人,又或是桃榆站在身邊,顯得霍戍都和善了不少,這才引得人上前攀問。
“馬不賣的。”
桃榆開口道:“我們只是來趕廟會。”
男子卻直言:“我可以出一百兩,考慮一下吧。”
桃榆搖了搖頭。
瞧著兩人慾要走,男子連忙又道:“這樣,價格你們提,都好商量嘛。”
霍戍見人痴纏,沉眸過去:“不賣便是不賣。”
男子瞧見面色不善的霍戍,不是個好惹的主兒,連忙賠笑道:“叨擾了,只是這馬實在是好,若壯士再有這麼好的馬源,煩請相告。”
“在下城中嘉堂瓷坊陳普。”
霍戍微微頷首,以示答應。
兩人走到安靜些的地段,霍戍卻忽而陷入了思索之中。
北域絹綢走得通,南邊馬匹有價無市,兩方卻正好產出所缺之物,若是南北倒賣,當是一樁可高利的生意。
今他在同州,憑藉本地熟識之人可以選合適的貨,北域那頭又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地皮也熟。
簡單一盤算,做點生意未嘗不可。
霍戍起了主意,回去便將這個打算說給了桃榆聽,若有可行性,方才可去預備,若是桃榆不應,一開始便可掐滅了苗頭。
“你的意思是要做走商生意麼?”
桃榆聽了霍戍的話,有些意外。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霍戍簡言少語,又不世故圓滑,很難會想到他會提起做生意的打算。
“嗯。”
同州繁榮,行商坐賈雲集,上有大商經營商隊,下有貨郎擔貨下縣。
十里八鄉間,倒賣貨物謀生的人一個村就能找到好幾個幹過這行當的,說來也不是什麼生僻冷門的行當。
只是說,幹得人多,角逐也大,多的是人慕名去幹,但是都沒摸出門道,虧錢的人也不少。
姑且不論掙錢賠錢的事情,既霍戍提了出來,他還是以自己有的認知認真的同霍戍談道:
“依你所說南北的差異,倒確實是有利可爭的。但若目的地是北域,地跨遼闊,定是不能如貨郎一般,獨一人出行。不說得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