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此次不光是段赤送了信,竟然還多了一塊玉佩。
桃榆湊上前看了一眼,見著上頭落了一個周字。
他心裡咯噔一下,當今王室正是周姓。
信裡雖然隻字未提六皇子,可見信物也便什麼都不必多說了。
這次是連六皇子都給出了信物,可見南邊大軍之危急。
葛亮看完信卻是一笑:“還是霍哥有先見,提前已經準備了糧草。”
霍戍未以此事再多言,只同葛亮道:“你去盯著糧草,到齊以後立即封裝。”
葛亮正色:“好!我這就去!”
桃榆看著走遠的葛亮,他疏忽抬手拉住了霍戍垂在身側的手。
霍戍垂眸,眉心微緊。
“去吧。”
桃榆嘴角揚起了些弧度,面容柔和:“這關頭上押送糧草送到南邊並非易事,即便手頭上的人已經能獨當一面,可這是非常時刻,若沒有你親自上陣,他們定然也沒著落。”
“況且連六皇子都遞了信物,那總歸是天潢貴胄,低折身段請求襄助。縱使不為這些,就當是為著同州收復平定同州吧。”
“小桃核兒還沒有見過家鄉呢。”
霍戍一把將桃榆扣進了懷裡,他總是諒解,怕他為難開不得口,反倒是出言相勸。
大抵這便是這些年兩人之間的默契。
他將下巴抵在桃榆的脖頸上,一言未發,卻又勝過說了千言萬語。
大院兒裡的一家子看見兩人在院中如此,縱然不問也曉得了霍戍的決定。
家裡人心中各不是滋味,日子才算是好過些,這又要去冒險,如何能不擔心。
紀揚宗抱著正在東張西望的小桃核兒微微嘆了口氣:“這孩子尚還不足歲。”
黃引生給小桃核兒整了整被他抓偏亂的口水墊,道:“他爹並非庸人,能者多勞,這般世道總是需要這樣的人抗在前頭。”
“罷了,年輕人有他的決斷,只盼著別出什麼事。”
紀揚宗安撫的拍了拍黃蔓菁的手。
夜裡,桃榆哭了一場。
他也分不清是擔心捨不得霍戍,還是他做得太過了自己受不了才如此。
夏夜風清,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