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顏時,近乎已經麻木的臉,這才浮現出了一點慈愛之色。
他溫聲告訴什麼都還不知道就昏迷了的桃榆:“是個男孩兒。阿祖看過了,身體很健康。”
桃榆垂眸定定的看著微微張著嘴,小臉兒肉嘟嘟,縮在襁褓裡睡的很舒服的小崽兒。
他的面板還透著新生的紅,胎髮又軟又淺,沒有任何的一點攻擊力,無害的讓人沒有條件的想要護著。
桃榆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小傢伙攥的緊緊的小拳頭,那麼一點點,就連城裡最黑心的包子鋪應當都做不出這麼點尺寸的小包子。
軟軟乎乎的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忍不住眉眼的笑意,不枉他費力生一場。
不知是感受到了小爹,還是因為觸控而被鬧醒,小傢伙忽然睜開了眼睛,睡眼朦朧的眼睛看著桃榆。
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清澈的超越山澗。
桃榆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只是小傢伙眨了眨眼睛,又睡意氾濫,竟安然的再度睡了過去。
“又睡了。”
桃榆偏頭看向霍戍,眼睛還彎著,頓時便忘記了在夢中的掙扎與恐懼,全然是看見小崽子的新奇和喜悅。
霍戍潛意識輕扯起嘴角回應,但事實上他卻尚且還未完全確信桃榆醒了並且已無大礙。
兩日前他好不易守著孩子出生,慌忙衝進產房,桃榆卻已經昏迷了過去,連一眼也不曾讓他看到,那一刻當是至暗的一刻。
四肢軀骸生出僵冷刺骨的寒意,即便黃引生說桃榆只是力竭而昏迷,卻也還是無法驅散他心中的半分冷。
昏迷而再醒不來的例子,他見的不是一樁兩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