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女兒受苦。
曉得趙長歲要去服役,吳家想著正是兩人斷了的好機會,哪裡肯借錢給女兒補貼趙家。
後來趙長歲遠赴北域,吳家轉頭便張羅著給吳憐荷說親事。
可惜兩人早已經私定終身,吳憐荷非趙長歲不嫁,揚言要等他回來,和家裡人鬧了好幾回。
吳家人罵也罵了,打也打了,甚至還想餓吳憐荷幾天逼她就範,不想吳憐荷性子剛烈,硬是餓死也不願意。
到底是親生的孩子,家裡人做這一切的初衷也不過是想讓孩子過的好些,沒想把人逼死,也只能依了她。
“既是如此,那吳三姐姐作何離開了村裡,且還對外說去了山上。若明言說是和趙家定了親,要等長歲哥回來,村裡人也不會閒話,反倒是會覺著姐姐忠貞。”
吳憐荷看向桃榆,直言道:“因為我懷了長歲的孩子。”
桃榆睜大了眼,饒是霍戍冷靜,也是眉心一緊。
霍戍本想徑直問孩子今下在哪裡,衣角卻被扯了一下。
桃榆擔心孩子已經沒有了,霍戍說話又直接,只怕一句話惹人傷心事,示意他先別問。
好在是吳憐荷接著便說出了兩人的疑慮,道:“我尚未婚配便有了孩子,留在家裡只會讓家裡人蒙羞,爹孃兄長心疼我,把我送到了城裡來養著。”
霍戍聽聞至此,偏頭看了桃榆一眼,見他沒再製止,這才問道:“孩子在哪兒?”
吳憐荷對霍戍挺是尊敬,並未有所隱瞞:“現在和我住在一塊兒,孩子大了我便送去了私塾裡,白日我在坊裡做事,下工了他也整好差不多下學。”
桃榆聽得吃驚,又不由得憐惜吳憐荷:“這些年吳三姐姐帶著一個孩子過日子也太不容易了。”
“都過去了,幸得有點手藝在身上,布行掌櫃賞識,這兩年日子過得不算拮据。倒是早兩年不曾做工難些,全憑家裡扶持著。”
說著吳憐荷也嘆息:“前些年拖累家裡,我心中也是愧疚。”
好不易見著同鄉,吳憐荷不免問:“元娘子一切可還好,先前聽聞趙伯父去世,其實合該帶著孩子回去看望一場,可惜這般名不正言不順,只怕是給老人家徒惹些是非。”
桃榆望向霍戍:“元娘子已經認霍戍大哥做了義子,往後有霍大哥照顧元娘子,吳三姐姐不必擔心。”
吳憐荷聞言不免也是眼前閃過一抹光:“那太好了!我不能給長輩盡孝,時常也心中不安,如今既有人照看長輩,也就安心了。”
霍戍點了點頭,道:“我能不能見見孩子。”
“霍大哥千里迢迢送長歲的信物回來,又費盡心思尋到我,我感激不盡,理應讓大哥見見孩子。”
“說來,現在孩子還當叫大哥一聲叔伯才是。”
話畢,吳憐荷又為難道:“只是今日孩子在私塾,我這頭又走不開,霍大哥若是不介意,可五日後孩子休沐到城中一聚,屆時我也可買些菜食答謝一場。”
霍戍應了一聲:“好。”
“吳三娘子,您這頭忙完了麼?”
門外忽而響起了扣門聲:“後紡的織娘要您去看看新絲線,掌櫃的一會兒要來。”
吳憐荷張了張嘴,想讓門外的人別再這時候煩擾,可這份營生對她的要緊卻使她不能有半分任性,哪怕是在得知自己丈夫沒了這一刻。
丈夫離世已成定局,可孩子還要養大,日子卻依舊得過下去。
“這就來。”
吳憐荷深洗了一口氣,站起了身,她歉意的看向霍戍和紀桃榆:“霍大哥,桃哥兒,坊裡忙有些走不開,實在是對不住。”
桃榆連忙道:“坊裡的事情要緊,吳三姐姐,你去忙吧。”
吳憐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