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確信事情的真假。
直至到了尤家門口,見著院子裡神色焦急的站著好些個尤氏的人,方才確定尤凌霄是真的出了事兒。
他信步進了院子,原以為尤家人會擺著臉,倒是不想卻迎了上來:“里正你來啦!”
“人咋樣,傷的重不重?”
紀揚宗話音剛落,竟見著自己媳婦兒聽到聲音從裡頭走了出來。
“你也過來了?”
他一邊往裡頭走,一邊問道。
方才到裡屋門口,竟又見著桃榆正坐在床邊。
紀揚宗眉心一緊:“小桃子,你怎在這兒!”
“凌霄傷得厲害,一時間叫不上旁的大夫,想著桃哥兒受黃大夫教授過醫術,這才先請他過來瞧瞧。”
尤家長房連忙解釋道。
黃蔓菁就是不放心桃榆一個人過來這才跟著來的。
全屋的人都在等著初步的結果,桃榆滿手是血,看了一眼他爹,隨後才同一側哭糊了一張臉的孫鳶娘道:
“他身上大抵是皮外傷,但最要緊的是手斷了,還是得趕緊請個大夫才行。”
孫鳶娘聽這話險些暈過去,屋裡尤氏的人也是一聲驚呼:“這以後還能寫字麼!”
孫鳶娘聞言驚恐的一把抓住桃榆:
“你快給凌霄接骨啊,你便是記恨他也不當這個時候對他不管不顧啊!這可是條人命,做大夫的哪裡能像你這樣!”
黃蔓菁見著孫鳶娘發瘋,連忙從她手裡把桃榆拉過來護在身後:“你幹什麼!”
“為人醫者,對待傷患一視同仁。他傷得重,我醫術淺薄,若是貿然給他接骨那才是害了他。”
桃榆道:“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請個醫術好的大夫來才是。”
孫鳶娘聞言,到底理智了一些,連忙看向屋裡的叔伯:“大哥,你們請的大夫可要到了?”
尤家幾房人踟躕了一下,竟是沒有一個人開口。
也不知誰嘀咕了一句:“外頭這樣亂,如何敢進城去請大夫……”
“你們的親侄子都這樣了,卻貪生怕死的連個大夫都不肯去請!倒是把村裡半吊子醫師給找了來,你們這是想害死凌霄!”
孫鳶娘眼見尤氏一脈在這關頭上竟還只想著自身安危而連個大夫都不肯去請,心中氣得險些一口血吐出。
“凌霄可是你們尤氏一族的孩子!他要是有什麼閃失,誰也甭想再沾到一點好處。”
尤家幾房人本就不悅孫鳶娘要他們共同出資給尤凌霄在城裡置辦宅子的事情,眼下見其當著外人這般叫嚷,便也直接與之嗆道:
“我說凌霄他娘,你罵貪生怕死,我們都還拖著一家老小,出來點茬子一家如何活。銀子本就叫你們娘倆兒榨了個幹,眼下竟還要我們為你家凌霄豁出命,是不是也忒貪了些。”
“我貪?當初對我們孤兒寡母的百般苛待,凌霄好了又不要臉的貼上來,你們尤家哪個不貪!”
孫鳶娘罵著似乎還不夠痛快,忽而站起了身:“我這朝就和你們拼了!”
屋裡一時間陷入了拉架與爭吵中,尤凌霄在吵雜的環境裡睜開了眼,見著站在床邊的桃榆,恍然間以為自己是已經死了一般。
他試探著喊了一聲:“阿榆?”
諸人卻是全然未曾聽到聲音,還是桃榆回過頭看了尤凌霄一眼,連忙大聲說道:“別吵了,人醒了!”
屋裡人頓住動作,乍然安靜了下來,孫鳶娘急忙衝到床前:“兒,你可算醒了。嚇死娘了!”
孫鳶娘一邊說,一邊哭:“你那些個叔伯姑姑姑郎,全是些沒良心的東西,連大夫都不肯給你請一個。”
尤家幾房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還是尤家長房猶豫了下道:“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