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過於熾烈,趙盼不禁偏頭看了一眼。
本以為是旁人的親眷恰好站在了這頭,看這樣子當是與他大伯父一道的。
趙盼覺得這婦人有點眼熟,但又不太記得在哪裡見過了。
“這是……”
趙盼疑惑的看向了桃榆。
桃榆把趙盼手裡的書箱接了過去轉拿給了霍戍,他扶著趙盼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道:
“阿盼,這是霍叔的乾孃,今天特地過來接你。”
趙盼一下子怔在了原地,雖未言明,但他還是知道了此人是誰。
他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元慧茹緊咬著唇,伸手試探著抓住了趙盼的手:“孩子,你受委屈了。”
趙盼見元慧茹一臉悲喜交加的心疼之色,囁嚅著唇低聲喚了一聲:“祖母……”
元慧茹聞言,再是崩不住淚水。
攥緊了趙盼的手。
桃榆早料到當是此種情形,溫聲勸慰道:“外頭人多眼雜的,咱們先回去慢慢敘說可好?阿盼在貢院考試許久也累了。”
元慧茹點點頭。
幾人一道朝著吳憐荷現在住的地方前去。
一路上趙盼都有點沉默。
許是憂心她娘還不知道這件事,到家時,瞧見她娘燒了不少菜,方才曉得這是今日特地的安排。
吳憐荷聽見動靜出來,看著回來的兒子,她在腰間的圍襟上擦了擦手,觀察著趙盼的心緒,問了一句:“阿盼,有沒有叫人。”
元慧茹一早就來了這邊,與吳憐荷先便已經見了。
兩人狠哭了一場,現在已然親近了不少。
趙盼點了點頭。
這朝回到家來,可盡情言說,他卻反倒有了些侷促。
雖是骨肉血親,但長到十一二歲的年紀,趙盼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位祖母。
元慧茹也是如此,不過她心中卻滿是心疼之意,主動與趙盼說話:“阿盼,來,祖母給你帶了點禮物,你瞧瞧看喜不喜歡。”
她半輩子窮苦慣了,就是霍戍把長歲攢的大筆銀錢交在她手上後,她也不曾大手花費。
這朝前來見趙盼,給他買了兩套筆墨,又還親手縫製了冬日用的護膝,手衣等等,當是曉得了趙盼是她的大孫子後就開始做了。
不單如此,也一樣給吳憐荷帶了禮品。
趙盼見著已然有些老態的元慧茹,待他如此,心中不免陣陣發熱:“多謝祖母。”
桃榆瞧兩人慢慢去了些生分,前去後灶幫忙。
這朝當真是一家人齊全的吃了頓飯。
霍戍還給趙長歲祭了酒。
傷心已成為過去,如今一家人團聚,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大夥兒沒再繼續揪著過去的艱辛說談,徒增感傷,如同長此住在一起的一家子一般閒談。
“阿盼,此次應考感覺如何?”
趙盼確有些餓了,他前去考試不敢吃的太飽而犯困,午間並沒有吃上兩口。
現在一桌子好菜,她娘給他夾菜,桃小伯父也給他夾菜,時下還添了個祖母也給他夾。
一頓飯上自己都沒伸兩回筷子,碗裡就沒少過菜和肉。
一時間好似被親人都包圍愛護著,於一個自小就要藏掩著的孩子來說,心緒有些說不出來。
“考題倒都有所涉獵,並不覺得冷僻,就是不知自己答得是否合考官的心了。”
趙盼如是的說著此次童考。
“不礙事,你才頭一回下場,試試水,不必給自己太大壓力。”
趙盼應聲:“我曉得,夫子也是這麼說的。”
一頓飯吃的早,卻吃得久。
吃完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