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不需要雞鳴的催促,又早早地掛在了一碧如洗的天空上。
在臨水縣縣衙後院、周縣令的寢房裡。
剛30歲的周縣令周展鵬,一臉的愁容、眼神無光、死氣沉沉的,看起來像個小老頭子,一邊起床,一邊唉聲嘆氣的……
“老爺,您昨晚翻去覆來的,一晚上幾乎又沒有睡,您可當心著自個兒的身體,您要是病倒了,我跟延兒還能去指著誰!”
周夫人喬氏一邊幫著周縣令穿衣服,一邊說道。
“夫人吶!您不知道,如今的臨水縣正處在水深火熱、內憂外患中。
我這心裡猶如有一把火在燒,晚上怎麼都睡不著。
心急如焚!心急如焚啊!
縣裡幾個水井的水位越來越低,不僅官倉已經沒有了糧食,縣城裡的各個糧鋪也快沒有糧食賣了。
只要縣城裡的水井榦涸或買不到糧食,老百姓馬上就會棄城而去,臨水縣城就會成為一座空城。
縣城外的難民成群結隊,隨時可能再次聚眾暴亂。
如果旱災一直得不到緩解,其它地方一直調不來糧食,臨水縣遲早還要大亂。
夫人您看看這天上的太陽,都深秋了,還每天一早就是大太陽。
這老天是不想讓老百姓有活路啊!
眼看事情都有了轉機了的,結果被李老二給搞砸了!”
說起李老二,周縣令就氣都出不勻了,緩了緩後,接著說道:“前天一早,錢家糧鋪的人來縣衙說,興隆鏢局給錢家糧鋪押的糧食,已經到我們縣城外不遠了。
我聽到糧食已經到了的確切訊息後,心裡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正高興著呢……
結果呢!那該死的李老二!
人家糧食都到了縣城門外了,他手下的人卻不及時地開啟城門,讓到了手的糧食被難民給哄搶了……”
周縣令越說越上氣,忍不住地捶了自己胸口幾拳。
“哎呦!老爺啦!您這是幹嘛呢!先消消氣,消消氣……
那李老二不是捱了十大板子了嗎?
其實也不全怪他,他也沒有壞心思。
據說那李老二有個妹妹,好像是林家的兒媳婦。
老爺把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差不多就算了,萬一以後……”
喬氏一邊勸著周縣令,一邊去拉他捶胸的手。
“夫人,糧食被難民哄搶,不僅是縣城糧鋪以後沒有糧食賣,興隆鏢局這次,還被害得要賠一大筆銀子。
興隆鏢局的東家可是林家的兒女親家,這事弄得來……我以後該怎麼面對丞相大人,李老二那憨貨,沒眼力見的,害死我了!
臨水縣城哪天如果徹底地買不到糧食了,老百姓還可以棄城去逃荒,老爺我要是也棄城而走,估計這官也當到頭了。
現在的我,走也不是,留著也難!
夫人,這縣城早晚還要出大事,您和延哥兒在這裡,我不放心。
我去讓李老二帶點人,護送您們母子去漢州鄉下老家,您快去收拾收拾東西……”
周縣令一邊說著,一邊著急地想往門外走……
“老爺,現在急也沒用,不如我們去找找林族長,看看林族長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
林族長可是林丞相的親堂哥,即使他沒有什麼辦法,老爺的難處也相當於在林丞相那裡過了個明路。
萬一以後臨水縣發生了啥大事,林丞相在當今面前也能給老爺周全幾句。
漢州老家距離這裡差不多700多里,現在外面這麼亂,我帶著延兒一路回去太危險了。
不如我帶著延兒去林家村住一段時間。
林家村不僅是丞相的封地,還山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