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消耗心力體力,今天也算驚心動魄了……你怎麼走,要不要送你?”
“不用。”林簡說,“我走一走,或者打車。”畢竟身在職場,他最後不忘得體地加上一句,“你們玩得開心。”
眾人看方景維親自應允,又見林簡面容中確有疲態,也不好再勉強,只能略帶惋惜地抱團離去。
林簡站在一層大廳門口的臺階上,見一群人取了車離開,半晌過後,終於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來,抬腳向下走去。
而走到最後一節臺階時,一聲不重的鳴笛忽然從前方傳來。
林簡心中一跳,似有預感般抬頭——
只見兩米開外,沈恪隻身從一輛巴博斯駕駛室出來,夜風微微揚起他風衣衣角,灑脫又利落。
林簡愣在原地,很慢地眨了眨眼睛。
沈恪走過來,卻沒有上臺階,而是站在和他有十公分左右高低差的位置,微微仰頭,眸光停留在怔然的那張臉上,隔了片刻,才說:“有時間嗎,聊聊?”
直到此刻,林簡的感知能力才一點一點的復甦,他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先前驟不及防的重逢並不是夢,確實是真實發生過的。
而現在,沈恪又出現在他面前。
他在這裡,他在等他。
巴博斯沒有熄火,林簡隨著沈恪上車,坐上副駕。
沈恪將薄風衣外套脫下來,隨手扔在後排,繫好安全帶後換擋給油,車子漸漸駛入主幹路,而車裡的兩個人都安靜無聲。
時光翩躚,掠過五年光景,窗外的城市的燈火萬千繁華而陌生,唯有此時車廂
內迴盪的這首老歌依舊熟悉——
霓虹燈又點亮,夜色漸張狂
偏偏是我為愛逃亡,醉在異鄉
莫非天不許人痴狂,幸福由身邊流轉
心好亂,誰把夢鎖上
有人為情傷,難免失去主張
漸漸覺得,有點滄桑
誰才是今生盼望,無從去想像
有人為情忙,世事終究無常
還有多少苦,要我去嘗
若不是還想著再回到你身旁
早就對命運投降
別讓情兩難,別把夢鎖上
我願為你逐風浪,不管多忙或多傷
……
直到一首歌放完,重複的前奏再次響起前一秒,沈恪隨手關掉音樂,問:“是不是還沒吃晚飯,一起去吃點東西?”
林簡慢半拍地從戛然而止的旋律中回過神來,很輕地“嗯”了一聲。
這個點鐘正是城市晚高峰的尾巴,巴博斯隨著車流走走停停,雖然林簡對這座城市完全陌生,但是沈恪似乎對這裡很熟悉,甚至完全不需要導航,就將車最終停在了一家淮揚菜私廚門前。
這傢俬廚的裝潢風格也是非常典型的江南清雅風,外飾青黛灰瓦,室內墨竹清韻,雖然是每天只接待限量食客預約的私廚,但兩人剛一進門,便有侍者上前問好:“沈先生。”
侍者隨著他們繞過錯落雅緻的幾l扇屏風隔斷,問:“還是開您的私間嗎?”
沈恪點頭說好。
於是服務生便立刻又從另外的吧檯找來鑰匙,為他們開啟內廳最裡間的一處包房。
燈光亮起,吊傘花燈光影昏黃柔和,房間內擺著幾l瓶白梅海棠,花瓣鮮嫩,看樣子是有人定期更換。
兩人在木桌對面坐下,侍者遞上選單,沈恪很自然地推到林簡面前,說:“看看要吃點什麼?”
林簡隨意翻看幾l頁,點了三菜一湯,將選單還給服務生。
都是曾經他喜歡的菜色——沈恪垂眸解開袖釦,忍住心底暗湧的波瀾。
服務生想要為他們倒茶,沈恪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