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跟我過來。”
沈恪以為他是捨不得讓自己合衣在沙發上湊合過一夜,“哎”了一聲,嘴上輕笑著說不用,但人還是很聽話的隨著林簡手上的力道起身,被拉到了房間裡。
林簡不跟他廢話,直接將他帶到衣櫥面前,用沒握著人手腕的那隻手“刷拉”一聲,推開了衣櫥的滑道門。
沈恪抬眼看去,隨即微微怔然。
衣櫥裡,林簡的衣物不知何時從那個行李箱中全部整理出來掛好了,現在正佔據著衣櫥內裡空間的半壁江山。
而另一半,則是——
林簡轉身,一隻手還拉著沈恪的手腕沒放,另一隻隨意朝著衣櫃裡指了一下:“我也準備了,而且都已經洗熨過,你隨便挑一件。”
就像前段時間沈恪重新將他帶回家裡,提前為他備好四季衣物一樣。
沈恪盯著那另一半掛得滿滿登登卻異常整齊的半
面衣櫥,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些收納有序的衣物,此時看在眼裡,暖身又暖心。
更像是某種不言而喻的昭示——
或許在很久以前,久到沈恪剛剛將那個雪娃娃一樣的小林簡帶回家,一直到現在,他們以全新的身份再度比肩而立,兩個人似乎原本就不存在誰追逐誰的腳步,而從來都是一場雙向的迎面奔赴。
沈恪輕輕嘆了口氣,無法忽視心口處被填滿的綿密感,饒有興致地摘下一身家居服,低頭掃了一眼,隨即笑著問:“你居然知道我的尺碼?”
林簡放開他的手腕,轉身往臥室外走去,隨口答道:“尺碼而已,又不是你的尺寸,有什麼不——”
這句話沒說完便猛地收住,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被承建方氣暈了的腦子是有多管不住嘴。
身後的人靜了幾秒。
林簡無聲釘在原地,強忍著羞恥無法轉身,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氣,口不擇言地催促:“新的洗漱用品都放在洗漱臺上了,你快去,放久了就不新了!”
不新了……
媽的。
沈恪站在背後,看著前方的青年瞬間染紅的耳尖,笑了笑,從他走過時,很自然地抬手,揉了揉他半乾的頭髮:“林設計師野心不小……行,我儘快,省著牙刷等著急。”
輕緩的腳步聲從身邊掠過,林簡在沈恪錯身而過的那一瞬間裝死般閉上了眼睛,直到不久後,浴室的水聲重新響起,才重重嘆了口氣,仰面摔進大床中央,皺眉閉眼地開始思考逃離地球的一百種方式。
等沈恪不緊不慢地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林簡剛才那股想直接離開人類社會的羞恥感已經緩解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沈恪是不是故意給他多留了一些自我調節的時間。
沈恪穿著和林簡身上同色系的家居服回到臥室,看著床上閉眼睛一動不動故作鎮定的人,幾秒過後,微微躬身,用手指戳了一下林簡的眉心,嗓音中含著一抹很淺的笑意,說:“要是能控制好這裡也別動的話,那我就信你是真的睡著了。”
林簡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看著沈恪沉默半晌,而後自覺地往床裡挪了挪,給他讓出一半的位置來,還順手……替他掀開了一點被子。
沈恪很輕地挑了下眉,抬手關掉了睡眠燈。
深沉濃黑的夜色卻能給人無限的安全感,尤其是被人從身後溫柔抱住的時候。
林簡清瘦的脊背被攏在沈恪溫暖堅實的懷抱中,黑暗中,他能聞到縈繞在他們之間,同款沐浴液帶來的若有似無的淡淡香味。
橘調木質香,沉雅卻催情。
就猶如沈恪這個人,看似溫沉如水波瀾不驚,卻總能勾起他自溺其中深陷沉淪的衝動。
沈恪很輕的呼吸就落在他的耳後,林簡在周身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