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林簡不由將目光轉到正和躺在沙灘上的一位副總說話的沈恪身上,按理說,這個人應該是全公司最忙且個人時間最少得那個,那憑什麼他就一副悍利身姿,整場比賽下來不見絲毫疲態,高強度的運動過後只是微微見喘呢?
太不科學了。
有工作人員過來收球網,同事們歇過了一會兒,也準備回房間洗澡換衣服,林簡餘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沈恪,發現他已經在沙灘上坐了下來,似乎還要繼續聊一會兒,於是淡然地收回目光,和大家一起往別墅區折返。
藉著一場排球賽,難得幾個高層都聚在了一起,所以不知不覺地就多聊了幾句。等沈恪他們這邊談完,也到了快午飯的時間。
沈恪從沙灘上起身,和兩個副總一起往莊園
方向走去,沒兩步,垂落的眸光便聚焦在了腳下被細軟砂粒掩埋了一半的黑色錢夾上。
能不小心把錢夾丟在這裡的,大機率是剛才打比賽的董事辦的那群小夥子。
沈恪彎腰將錢夾撿起來,很簡單的黑色基礎對摺款,皮質上沒有任何花紋和logo,只有一個非常不起眼銀色角標。
沈恪開啟錢夾,想看一看有沒有身份證資訊之類的物品,而下一秒,眸光倏然頓了一下。
卡位上分別塞著幾張銀行卡,塑封層裡放著的事“萬千”的員工卡,卡片正面註明了“董事辦林簡”幾個字。
但這並不是沈恪意外的原因。
他眉心蹙了一下,翻開中間的隔片,而後就看見了放在錢夾最深處隔層裡的一件舊物。
確切一點說,是他曾經的一件舊物——
一個已經有些褪色磨損的五色馬平安福。
記憶倏然回溯,一下子就被拉回到十六歲那年的夏天。
沈恪保持著微微低頭的姿勢,半晌沒動,直到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徐特助來到他身邊,輕聲喊了一聲“沈董”,才回過神來。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不動聲色地將那個平安福從錢夾裡拿出來,裝進自己口袋,而後等徐特助彙報完,才又像是順手一樣,將錢夾遞過去,淡聲說:“剛才撿到的,看看是哪個員工落下的,給他送回去。”
徐特助不疑有他,開啟錢夾看了一眼,笑道:“哦,是林助的,正好我回房間,我拿給他。”
沈恪“嗯”了一聲,多餘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說,徑直邁步離開。
徐朗和林簡同住一幢別墅,等他走到別墅大門口的時候,正見林簡從門內出來,向來冷靜沉穩的青年臉上罕見地帶了焦急的神色。
“林助。”徐朗喊他一聲,“怎麼了?”
林簡略微一點頭,匆忙留下一句“找東西”後,就要與他錯身而過。
“哎!”徐朗笑著拉住人,將手裡的錢夾遞到他面前,“找這個吧?”
徐朗非常敏銳地察覺到,在林簡看見這個錢夾的時候,整個人像是一根拉到了極限的皮筋,驀地鬆弛下來。
“謝謝。”林簡長舒了口氣,隔一秒又莫名其妙地重複了一遍,道完兩聲謝,迫不及待地開啟錢夾,下一刻,皮筋又驟然被拉緊了。
“在哪撿到的?”林簡抬頭,目光如炬地看著徐朗問。
“……就沙灘上啊。”徐朗被那樣灼灼的眸光驚了一下,不由問,“怎麼了?”
“……沒事。”林簡抿了下唇角,朝他點點頭,繞過人直接往海灘方向跑去了。
到了海邊,林簡顧不上急促到要快破膛而出的心跳,彎腰在剛才打比賽的那片區域寸寸翻找,但是半個多小時過去,一無所獲。
許久過後,林簡直起身,望著一望無際的金色海灘,眼中流露出幾分茫然。
團建策劃團隊太盡職盡責,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