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按摩店的門忽然被人從外拉開,原本站在門口和二人說話的老師傅立刻“哎呦”了一聲,說:“對不住,今兒不多聊了,您二位去前臺直接預約吧,我倆兒子回來啦!”
話音剛落,一位同樣是視障人士的青年,就和另一位牽著他的手進門的男子,走到了老師傅面前。
兩人同聲喊了一句:“爸。”
“哎哎!”老師傅一手拉住一個,笑得臉上皺紋都開了花,“這一道上折騰壞了吧,走走走快回家,知道你們今天回來,你媽早就把魚燉上了,咱們到家就吃飯!”
說著和店裡的夥計們打了聲招呼,老師傅就被剛進門的兩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朝店鋪後門走去。
而
穿過大廳時,身邊的技師都會不約而同地和他們打個清淡的招呼,一聲“師哥”應該是喊那位盲人青年,而這另一聲“方總”……莫不成是喊另一位?
林簡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禁有些好奇,既然這樣,為什麼兩個人會同時喊那位老師傅“爸”呢?
一個念頭莫名閃現於林簡腦海,不過還沒來得及成型,就被沈恪笑著打斷了:“別發呆了,你又不是沒有。”
說完就牽著人出了按摩店的門。
直到坐上車,林簡才反應過來他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也看出來了。
嗯……挺好,很般配。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又到了年關。
早在半年前沈長謙夫妻就曾說過,今年過年一定要林簡他們來澳洲,一來是一家人要過一個團圓年,二來……他們也很久沒有給沈恪慶祝過生日了。
老倆口這樣的心願,林簡必然是一口答應。
於是,在正式放年假的那一天,林簡和沈恪約好,下了班就直奔機場,直飛澳洲。
結果很不湊巧的是,沈恪被一個臨時的政府洽談耽誤了一點時間,會議開始前給林簡打電話說明,林簡想了想說:“沒關係,晚上的航班,應該來得及,我下班之後去市政中心找你,到時候我們直接去機場。”
而等到傍晚的時候,天空卻忽然飄起了小雪。
這應該是農曆新年前的最後一場冬雪了,瑞雪兆豐年,來年又將是一個好時節。
林簡提前打車到市政中心的大樓前等候,漫天潔白薄絮般的飛雪中,青年穿著黑色的長款大衣,沒有打傘,長身玉立地站在石階下,眼眸中映著一點細碎的光影,面容神色如冬雪一樣清凜澄淨。
不一會兒,沈恪一行人便從旋轉大門裡走了出來。
沈恪身邊隨行的除了徐特助和沈氏的工作人員外,還有政府方面的一位相關負責人,同樣帶著秘書,看來是位高權重,卻親自將沈恪送到了門外。
“喲,下雪了。”那位負責人望著天際說了一句,立刻吩咐秘書去拿傘。
不一會兒秘書拿著幾把傘回來,那位負責人不等徐特助有所動作,率先撐開一把,親自打到沈恪頭上,客氣道:“沈董,我送您上車。”
沈恪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不遠處的那個人身上。
“不勞駕了。”沈恪拿過負責人手中的拿把傘,頷首示意道,“正巧,接我的人來了,李廳,再會。”
“哦好——”被稱為李廳長的中年男人順著沈恪的視線看過去,又見沈恪要親自撐傘下去迎人,不禁多問了一句,“這位是您的……家人?”
“是。”沈恪邁下臺階,朝林簡的方向走去,腳步很穩,聲音溫沉地回答——
“是我愛人。”
走到林簡面前,沈恪將手裡的傘傾向他那邊,抬手拍了拍他落在大衣上還未融化的雪花,笑著問:“等很久了?”
“不久。”林簡笑了一下,
打趣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