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恩宜把奶茶杯再往阿凝的方向推了一些,「一杯奶茶而已,不值幾個錢的。朋友之間的奶茶。」
盛情難卻,阿凝把奶茶放到筆記本旁,暫且沒喝上一口。阿凝將筆記本轉向了黃恩宜和韋柯,螢幕上有她做好的一個初稿,「有點粗糙,你們先看看,因為前期得到的資訊……不算太多。」前期讓兩個人填調查問卷,兩個人默契地提交了一大段一大段的空白,叫阿凝無從下手。啟鵝群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整理本文歡迎加入
黃恩宜倒是容易滿足,單看初稿也覺得喜歡。韋柯湊近準備觀摩。峰哥的電話打來,又要討論專案程序。韋柯向黃恩宜打一聲招呼,握著手機走到了室外,接通電話。
阿凝一直目視著韋柯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黃恩宜有些難為情,解釋道,「他工作有點忙。」不知怎麼,黃恩宜有些心虛。
阿凝收回了視線,繼續向黃恩宜講解設計稿。黃恩宜聽得心不在焉,她喝一口奶茶,躊躇猶豫。「阿凝,」黃恩宜在阿凝講解的間隙裡問道,「你是不是第一次見到,我們這種不是很熟的新人?」
這是事實,可是如果聽到真實的回答,黃恩宜覺得自己可能會傷心。
阿凝從螢幕上移開了視線,微笑道,「我見過很多型別的新人,你們其實很般配。」
黃恩宜咬著奶茶吸管,心裡複述著阿凝的話,「你們其實很般配。」她拿不準這是不是一種客套話。
他們般配嗎?不知道。反正向來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感覺。
結婚那天,秋陽來打照面,橘光浸潤山花書店的每一個角落。
婚禮現場設定在書店旁的一塊花園草坪上。本來黃恩宜好不容易對這場婚禮有了一點想法,想辦晚宴。只是到場的長輩好些對晚宴並不習慣,於是她被勸說,於是最後放棄。
選擇放棄也沒關係。黃恩宜發覺,越是臨近婚禮,她越有一種無所謂的狀態。
婚禮一切從簡,省去了早上接親的環節。
韋柯被臨時叫去高鐵站接長輩。黃恩宜起床後開始化妝,打扮漂亮再去門外迎賓。這天賓客挺多,黃恩宜看到的都是笑臉。她也好久沒這樣笑過了,怪累人的。碰上親朋好友熱情洋溢,幾乎每個人都會同她交談幾句。
從小認識的阿姨誇黃恩宜亭亭玉立,「印象裡還是這麼小一個,眨眼就嫁人了,嫁到韋家,成為韋家的媳婦。今天恐怕有得你媽媽哭的,養了二十幾年的寶貝女兒,馬上就要交到別人手上了。」
黃恩宜乾笑著,覺得自己被說成了一件商品,好像黎珍養她二十幾年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把她出手送給別人。這邏輯不通的,因為她分明沒有改姓韋,更沒有跟黃家斷絕關係。
她本來想反駁,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後面的客人又迎了上來。
遠道而來的伯伯誇黃恩宜懂事,「女大十八變,小時候調皮搗蛋,整天跟著男孩子混,長大了倒是變得這麼溫柔淑女。不過本來吶,女孩子就應該這樣才對。」
黃恩宜沒忍住,開口說話,「我其實現在也挺調皮搗蛋的。」不過臉上仍然帶著微笑,畢竟對方是客人,她作為主人,要講禮貌。
伯伯教導黃恩宜,「那你就得收斂脾氣了。」他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在說話,他是在關心她,「以後你嫁到韋家,記得也要賢惠一些,勤快點,多做點家務,伺候好老公,教育好孩子,這樣家庭才能幸福美滿、長長久久。」
黃恩宜心想,她偏不要勤快,她偏不要做家務,她偏要整天躺在沙發上好吃懶做。
伯伯遇見相識的人,熱情打招呼,一邊聊天一邊走進了宴會場。黃恩宜舒一口氣,想著終於把他送走了,卻沒想到立即迎來了下一波客人。
許久未見的幾個同學趕來祝賀,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