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癱倒在那不能動彈的魏明,將沾染血跡銅燭臺放回了祭桌上,又伸手拿向了另一個還燃有火焰的燭臺,逐步走向了他。
與剛才委屈柔弱的模樣完全相反的蘇悠,面若冰霜,眸光裡滿是殺意。
魏明此刻是真的怕了,看著蘇悠又拿起燭臺,一臉驚恐地想往後縮,意識卻逐漸模糊,渾身都使不上力。
佛像前的那一缸香油,緩緩流向祭臺各處,蘇悠行至魏明面前才將燭臺扔了回去,祭臺順著佛像瞬時燃起了大火。
蘇悠冷然掃過魏明,從靈殿內出來,沒有回頭。
靜慈庵前後全是魏明的人,靈殿著了大火,守在後院的人立時察覺不對勁趕了過去,而蘇悠此時也從禪房爬上了槐樹,再延著樹枝攀到了牆院,一點點的挪到了後院最矮的地方。
她身手不是矯健之人,但卻是知道眼下唯一能逃走的辦法,便是要從這兩三米高的牆跳下去,否則若被抓回去便絕無活著的可能了。
她不知道魏明到底死沒死,但她一點都不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也不會愚蠢到會助了奸人之惡而了結自己。
好在後牆下方全是軟土,蘇悠反向趴著跳下來時除了一些擦傷並沒有大礙。
她不敢走大路,選擇了旁邊的叢林,但夜晚的山路不好走,叢林裡荊棘遍佈更是難行。
等終於走到山腳下時,才回頭看了一眼山腰上的靜慈庵,已是火光燭天。
她分明知道蘇老夫人願意將靈位送來靜慈庵根本沒有安好心,可她仍舊自負的覺得自己能應對,讓人有機可乘,甚至最後都沒能護住父親母親的靈位。
蘇悠略微緩了緩,心中即便難過,也知道今夜一事,只能咬死不認。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頭頂的月光被雲層遮蓋,蘇悠躲在叢林不敢露頭,只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馬車,那並非是她借青雲樓的馬車,而是魏明的。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青雲樓的馬車回去了,便也代表她有救了。
眼下她沒辦法也不能直接從這走回城,只能耐心在叢林裡等。等魏明他們從這回了城,或是等青雲樓的掌櫃將她來靜慈庵的事會告知周沅,哪怕不告訴周沅,車夫突然回去,掌櫃也必然會派人來尋她。
果不其然,只等了一會兒蘇悠便聽見有人策馬往這來了。
四周無光,她看不清來人,直到馬停在了馬車前,她才看清那一襲墨色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周沅。
蘇悠急忙從草林裡面走出來,劫後餘生的喜悅與慶幸,她朝他喊了一聲:「殿下!」
周沅目光正望著山腰上的大火,原本還揪著的心忽然鬆了。
他回頭看向灰頭土臉衣裙破爛的蘇悠,怔了幾息,心也驟然縮緊,三步作兩步走上前將人拉至了懷中。
蘇悠被這突如其來的抱勒到不能呼吸,趕忙推拒道:「殿下----我----沒事啊!」
聽見她這般故作,周沅一邊攬緊她,一邊咬牙道:「蘇悠,你想死的話能不能別告訴孤-----」
他真的很想罵她,蘇傢什麼德行,以她的腦子難道就想不到那就是一個圈套?
魏明是個什麼德性她難道會不清楚?早知道蘇家與魏明勾結在一起,竟然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孤身一人來這荒郊!
蘇悠辯解道:「為防萬一民女和掌櫃說了……而且那是民女父母的靈位,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不管。」
雖然她最後也沒能守住。
她暗了眸,知道周沅也是擔心自己,頭悶在他的肩膀處,小聲地說了一句:「殿下,我殺了人」
周沅頓了一下,忙鬆開她,去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口,左右翻轉後見並無大礙後,才沉了肩鬆了一口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