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你二嫂這次做的事情,觸及到了你的底線了,我和你媽老了,連兒媳婦都看不住。”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老頭子身上看見這麼明顯的疲態了,薄雲深抿著唇瓣,聽見薄遠山說:“我只是後悔……”
“爸,你好好寬慰媽,為了姜雪這種女人傷了心,不好。”光線打在薄雲深的臉上,觸目生寒:“當初二哥說過,可以讓姜雪改嫁,你和我媽也勸過二嫂了,二哥名下不動產,十個億,世界還有多少人吃不下飯。姜雪還不滿足。”
“她想要是薄氏,當初我二哥是為了她好,不肯見她最後一面,但是顯然,她不識好人心,對我二哥和您懷恨在心!”
薄遠山沉默了好久:“當時,我和你媽真的說了好久,連人都物色好了……”
是京中權貴的侄子,長得風流倜儻,雖然比不上薄雲景,但也差不了多少。
姜雪死活不嫁,緩了幾個月,薄遠山又提了一次,她還不同意。
就連薄遠山都以為,姜雪和薄雲景之間情深義重,現在想想,恐怕是姜雪恨死了他們,覺得他們是擔心她分遺產吧?
所以死活不肯嫁給別人,要守在這個家裡。
什麼是得不償失?
大抵如此吧。
薄遠山給姜雪找的人可是非常優秀的,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電話響了,薄雲深驟然回神,低頭一看,螢幕上跳動著的數字,恰好是顧瑾言的名字。
他抿了一下唇角,滑了接通:“幹什麼?”
“我在海灣香榭大門口,出來玩。”
薄雲深力不從心,聽到這裡,眸光瞬間暗沉了下來:“老顧,我是病人。”
“夜色來了個古典美人,每天彈箏,是不是好兄弟,跟我一起去樂呵樂呵,不會讓你住在裡面。”
薄雲深看了一眼手機螢幕,語調裡古井無波:“凌晨一點了。”
顧瑾言似乎沒想到,薄雲深會這麼油鹽不進。
他頓了頓,笑了:“我還打算找你談點事情,你感興趣的。”
電話了一陣沉默,好半晌,薄雲深才音色沉沉的開口:“來薄家老宅接我。”
桐城一貫四季如春,只不過冬天會比較涼一些,外面風有些大,甚至是夾雜著細碎的雨,薄雲深一出來,呼嘯的風迎著頭颳了過來,薄雲深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潔白無暇的領口在空氣中浮動了一下,直到薄雲深矮身上了車,才沉寂無聲下來。
顧瑾言帶了司機,他坐在後面,手裡還拎著一瓶烈酒。
之所以知道是烈酒,是薄雲深一上車,就嗅到那股酒味兒。
前幾年,薄雲深混跡風月場合,嘗過的酒也不少,這味道薄雲深一聞就知道,伏加特。
還是最烈的。
薄雲深眸光閃爍,“在車上就喝了?待會碰見交警有你受的。”
“我這不是帶了司機,我喝了酒,我司機又沒喝!”顧瑾言笑著,一雙桃花眼裡,星光閃閃格外俊美:“怎麼,這樣警察叔叔也要批評我?”
薄雲深不想跟顧瑾言耍嘴皮子:“你不去追陸想想,不查證據,找我幹什麼?”
提及陸想想,似乎摸到了顧瑾言的逆鱗一樣,男人眸光瞬間寒了下去,他定定的看著薄雲深,眸光是不加掩飾的陰鶩:“不戳我一刀,你心裡不好受是不是?”
“這話說的,如果事情你好好給我辦了,我能找你不痛快。”
薄雲深不鹹不淡。
兩人之間關係不錯,薄雲深不仁,顧瑾言就不義。
他嘴角裂了裂,直接讓司機停車,他蹲在路邊兒,給秦煙打電話。
薄雲深有些困,不知道顧瑾言又要玩什麼,懶得跟下去,絲毫不知道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