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掌心裡的廢紙,身體僵了僵,半晌才反應過來。
撕都撕了,難道還要他去求著秦煙,再籤一份?
到時候秦煙豈不是要嘲諷死他?
再說了,萬一秦煙要帶著他的女兒,嫁給別人呢?
前一段時間,還看到新聞說,男人將繼女虐打致死!
這世道,可沒幾個人像他一樣,好脾氣好招待的,任由秦煙作!
薄雲深閉了閉眼睛,停頓了好一會兒,耳邊響起了開門聲。
很輕微,被效能絕佳的車子,阻隔掉一大半,但在夜深人靜的夜晚裡,薄雲深卻猛地被驚了一下。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星月灣的那扇大門。
薄雲深的瑪莎拉蒂,停靠在路對面。
秦煙手裡拎著幾件衣服,看樣子是要去醫院,但她走了兩步,忽然轉換了一下方向,朝他的車子走了過來。
薄雲深停頓了片刻。
秦煙這個時候來找他,做什麼?
要認錯?
不想離婚了?
也對,剛才說了那麼多,秦煙不是個傻子,肯定也清楚,離了婚自己什麼就都撈不到了。
如果他是她,肯定不會那麼不識時務,更不會在星月灣裡,說那種話。
薄雲深有些得意。
再怎麼說,他也是桐城頂級男神,多少人想要跟他扯上關係呢,就算是秦煙,也不例外吧!
薄雲深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見秦煙走近,薄雲深放下車窗,聲音帶著幾分涼意:“秦總監有事?”
秦煙點頭,她的睫毛,被身後路燈映的很長,似乎撓在了薄雲深的心上,癢癢的,有些難受。
薄雲深盯著她的眼睛,聽見秦煙說:
“薄總,我們離婚了,星月灣的鑰匙,你該還給我了。”
薄雲深嘴角剛剛浮起的笑意,瞬間消散了個乾淨,他緊緊擰著眉心,漆黑的眼底帶著獰色:“你說什麼?”
“鑰匙!還我!”
秦煙擲地有聲:“難道你打算留著我家的鑰匙過年嗎?”
薄雲深捏著碎紙的手,力道加重。
秦煙是來要鑰匙的?
不是道歉?
他還能稀罕秦煙的鑰匙不成?
薄雲深臉色鐵青,他抿了一下嘴角,強壓著怒意道:“你當我今天來星月灣是做什麼的?”
秦煙蹙眉。
“我就是來還鑰匙的!薄氏人事部怎麼回事,招了秦總監這個一個眼瞎的女人。”
“從星月灣裡出來,秦總監沒看見玄關上放著的鑰匙嗎?”
還真沒看見!
秦煙狐疑的看著薄雲深。
薄雲深的臉色更加陰鬱,他陰沉著一張臉:“你這是什麼眼神?”
“一個星月灣,連海灣香榭半個廁所都買不了,我還能稀罕不成?”
“就你一個人把這點東西看在眼裡吧?!”
這倒是。
海灣香榭所處地段,安靜的厲害,又是獨棟別墅,寸土寸金的地方,貴的令人咂舌,就算是秦煙在薄氏多打幾年工,也未必能買的起。
秦煙點了點頭,薄雲深恨不得擺脫她,又看不上星月灣這個地方,出現在這裡,本身就令秦煙費解,他這麼說,情有可原。
她折身要走。
薄雲深頓了頓。
秦煙明顯是相信了他的話,看她那個表情,很能說明問題。
薄雲深覺得自己應該高興,但他該死的惱火!
他調轉車頭,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兒,秦煙的影子飛快的消失在他的後視鏡裡。
瑪莎拉蒂效能絕佳,很快開出了星月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