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想接著發過來一條訊息:“煙兒,林蔓的小別墅,現在已經是我在住了。”
秦煙猶豫了一下,將電話打了過去。
陸想想正在給她發微信,電話打進來,自然接了,她開口先說了一句:“我要是沒弄錯,你那邊現在應該是凌晨兩點?”
“睡不著。”
“怎麼了?”陸想想問完,忽然反應了過來:“煙兒,其實你不說我也清楚,是不是薄雲深那個狗男人又做了什麼?”
秦煙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否認。
他向來雷厲風行,只不過在感情方面天生愚鈍,十一年前肯舍下臉皮追求她已經似乎非常不簡單,並且超出了薄雲深的正常水準了。
但是一旦涉及工作,他想要秦氏,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
能堅持這麼多天,已經是薄雲深手下留情了,而且,恐怕他是親自下場在陪她玩,就只是為了給她一口喘氣的機會。
秦煙舔了舔唇瓣:“是,現在秦氏資金週轉不靈,而且產品壓著,如果不盡快銷售,會過季的。”
“他到底想做什麼?”
“想讓我回去。”
電話裡因為秦煙這句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煙兒,你是不是還想和薄雲深在一起。”
當了這麼多年的好友,陸想想其實比陸翊薄雲深之流,更加了解秦煙,每一次問話似乎都能聞到點上。
秦煙搖了搖頭,否認了。
陸想想卻說:“煙兒,如果你真的不想跟薄雲深在一起,語氣應該更加堅定一點。其實你心裡應該是想回來的。”
“煙兒,我聽說了,薄雲深對秦氏並沒有下死手,其實可以看的出來,他在等你回來。”
“而且,你都不想茵茵的嗎?”
秦煙的眼淚忽然冒了出來,她略有哽咽:“想!”
可是不想就這麼妥協,會顯得之前她要離婚沒什麼意義。
自從薄雲深對她改變了態度,以及她從別人的口中瞭解到一星半點的情況之後,秦煙來到洛杉磯這幾天,每天都在做夢。
夢見她尋找薄雲深八年的絕望,夢見八年前,那座大船上,她被人恥笑辱罵。
就在剛剛,她淺眠了一會兒,又做了夢,夢見五六年前吧。
她聽說薄雲深有要在麗思卡爾頓參加一場宴會,彼時她沒什麼工作,因為尋找他滿世界的跑,因為想和他搭句話,不可停歇,她星星碎碎的打工兼職,居住在桐城最混亂的貧民街。
哪裡平日裡不過計程車,秦煙租了禮服,穿著高跟鞋走了好久,沒有車下了雨,一道長街上,路邊常年不過人,長滿了青苔,經過雨水的潤色,溼漉漉滑溜溜的。
本事滿目翠色,但被生活磨平稜角的她無心欣賞,只想走快些,怕淋溼禮服,退不了錢。
結果她走的急,滑到了,摔在馬路上,腿骨似乎斷了,到現在,她仍舊記得當時那種鑽心的疼痛。
薄雲深不知道,她只是想問問他,為什麼不辭而別,只是這句話而言,只是這句話,讓拋下一身驕傲,有多麼的低聲下氣。
有些傷痛,深埋於骨,她不想追尋答案的時候,有人告訴她,薄雲深只是失了憶,只是錯把林蔓認成了她。
不管真假,這都單單是幾句話。
撫不平那些年,她顛沛流離,流淚流血的日子,更讓她接受不了……
她曾以為,薄雲深已經是世界上最後一個仍舊愛著她的人,實則不然,他輕輕鬆鬆忘懷,任何一個人,在那一刻都可以代替他,擁有他給的一切。
而一轉身,他對她橫眉冷對,看著她千夫所指。
命運弄人,她是被作弄的一個,她認了,十一年,耗完了她所有的熱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