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近距離將對方的整張臉納入視線範圍,一個吻便已經落了下來。
等一等……
她還沒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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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家人多,奚琅還是喜歡清靜一點的環境,起床收拾好後便去跟父母說,準備去自己的公寓待兩天。
奚睿林不知道她和裴清晝昨天鬧了點小矛盾,總在奚園待著,恐怕老爺子心裡會起疑。
奚澹峻和陶蕁淑當然沒有意見,囑咐了幾句話,又打電話給司機讓人早餐後過來接一接奚琅。
奚琅先去主屋陪爺爺吃早餐,奚澹峻夫妻在自己屋裡多留了會兒,準備一會兒再過去。
目送奚琅的背影消失在小院的月門後,奚澹峻臉上的表情才出現了幾絲微妙的變化。
「難怪我說裴老爺子怎麼突然想起當初和咱爸的玩笑話來,咱們思思和裴清晝算哪門子的娃娃親嘛!」
陶蕁淑嘆了口氣說道:「裴老爺子這些年身體確實不大好了,盼著最疼愛的小孫子結婚成家也是常事,難免就把當初的話記起來了。」
奚澹峻輕哼一聲:「他們裴家要找什麼樣兒的媳婦不行,怎麼非得是咱們的思思?」
「現在想來,之所以最後定了咱們的思思,八成有裴清晝在背後推動的緣故。」
陶蕁淑昨晚回來後只簡單和奚澹峻說了下原委,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聲音如果大了些,都在一個院子裡,免不了被聽了去。
等到裴清晝和奚琅手拉著手回來了,夫妻倆就也沒有繼續說了。
一晚上的功夫,卻也足夠他們想起許多從前被忽略的細節。
比如在兩家結親前,這些年一向深居簡出的裴老爺子就親自來奚園拜訪了好幾次,每一次裴清晝都陪著。
比如裴清晝送給奚家人那些恰到好處合了各家心意的禮物。
再比如……陶蕁淑親眼所見的,長安莊園一號院內幾乎全部依照了奚琅喜好的裝潢設計。
原本木已成舟,奚澹峻也十分欣賞裴清晝這個準女婿的才幹,沒有什麼話可講了。
如今乍然察覺他對自己家的乖女兒竟是蓄謀已久,不由生出一種被豬拱了水靈靈的大白菜的感覺。
「那小子今天溜得倒是快!早知道我就該攔下他好好跟他說道說道!這算什麼事兒嘛!拿婚姻當生意去謀算,這個人城府太深,思思恐怕鬥不過他!」
對於老父親的擔憂,陶蕁淑想得倒挺開。
「我倒是覺得,他肯為咱們思思花這份兒心思,可見是用了真心的,不然他能圖什麼呢?」
論財富,裴家更勝一籌;論人脈,奚家有的裴家照樣不缺;論名望,奚家固然清貴,卻多在學界,不似裴家在政商界經營多年,早已樹大根深。
若是為了利益著想,裴清晝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還是「處心積慮」地成了奚琅的未婚夫。
他顯然就是衝著奚琅這個人來的。
「你往後注意著點兒,也別想著為難清晝,我看他們倆誰磨誰還不一定呢!」想到自家女兒那個木頭性子,陶蕁淑無奈地搖頭笑嘆兩聲,「行了,趕緊收拾好去陪爸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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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晝在躍泰總部大廈開完高層會議,時間還早,又轉道去了晝合。
晝合總部坐落在北城最大的科技園區,由三棟幾何式設計風格的組合大廈組成。
接手躍泰後,裴清晝就將晝合大權下放,只擔任名譽董事的虛職,實際決策和日常管理全都交託給了曾經並肩作戰的創業夥伴。
他今天過來的行程是臨時安排的,晝合的執行長兼執行董事江墨合在辦公室見到他時,不禁調侃:「什麼風把你裴先生給吹來了?」
十幾年的老朋友了,裴清晝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