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赤腳在街上奔跑著,破舊的衣裳傳來烘烤的馬鈴薯的氣息:
“六日擇選即將到來,我們到底該寫出怎樣的故事?”
“香蕉族慘遭滅族……”
“海族為海皇舉辦選秀……”
“燈塔新教聖女上任,容顏絕美……”
“自稱愛德華的青年宣揚末日論……”
“血族少主呂玉青被世界樹召見,下落不明……”
“傳說中的不死鳥即將復生……”
“八大主人公候選之一徽白髮表講話……”
“先生們,看看報吧!”
蘇凜壓低帽簷,接下來他打算去地獄位面看看。
“蹤跡就在前面,舒榮,跟緊我!”前面的男人喊道。
“是!隊長!”舒榮緊緊跟在他身後。
突然。
前方傳來一聲劇烈的爆鳴!
“轟——!!”
火光襲來,炙熱的浪花撲面而來,前方的父女直接被爆炸吞沒!
“我的天哪!”
“主啊!”
電車停下,街頭的小販們匆忙後退,菜葉與水果飛舞。
旁邊的居民樓上,一個紅袍男人拿著起爆器,高舉雙臂,瘋狂地大笑著:
“——都去死吧!秩序的走狗!”
“萬物終焉之神將喚醒我們的欲求!壓抑的時代該結束了!【新世界】即將到來,那是構建於文字之上的自由王國!那才是世界原本的面目!”
“你們這些被物質表層矇蔽雙眼的瞎子、聾子!睜開眼睛,看看你們所處的世界吧!你們根本不瞭解它!”
他像個清醒的病人,抓撓著自己的眼睛:
“凱霖斯特萬歲!魔化萬歲!殺死世界樹,殺死至高之主!!!”
蘇凜見此,淡淡地抬起手。
當他抬手的一瞬間,街頭的火浪驟然消失了,外派員父女毫髮無損地站在爆炸的中央。
爆炸發生的那一刻,蘇凜讓它變成了毫無殺傷力的氣體。
看著居民樓上錯愕的男人,蘇凜抬起眼皮:
“若是為了殺死世界樹,何必衝著平民去?”
男人反應過來,怒而反駁道:
“秩序由世界樹定下,而這些服從秩序的走狗……都該死!”
“憑什麼被世界樹青睞的創生者能存活,而無法領會靈感的普羅大眾就要死去?我們憑什麼被一棵樹的狗屎審美選擇?”
“倘若創生之力肆無忌憚地蔓延,倘若科學一次又一次被殺死,一切都由筆尖構成……我們的文明,只是存在於無根基的浮雲之上,依賴某個人空虛的靈感!”
“然而,萬物終焉之神許諾了我們【新世界】……在那裡,每個人都可以寫作,沒有世界樹的稽核……”
“你也看到了,不是嗎?那些披著教袍的野獸,連平民的最後一塊黑麵包都要騙走!這種貪婪的掌權人、固化的階級、上層剝削、永無止境的勞作、根深蒂固的種群歧視、血淋淋的食物鏈……它們憑什麼存在!”
蘇凜摸著下巴,從喉間發出淡淡的笑聲:
“所以你衝著平民殺。”
“說話這麼斬釘截鐵……你見過萬物終焉之神嗎?”
男人信誓旦旦道:“祂只在夢中駕臨,但任何人見了祂都會相信祂的承諾……你若不信,大可來見他!”
“哦?”蘇凜點頭:“好啊。”
他欣然答應,像是就為了這一刻。
……
蘇明安睜開雙眼。
他躺在床上,右手心有一枚喜鵲的標識,可以隨時召喚出司鵲的羽毛筆,伴隨著一塊彩色方糖。
“你醒了。”思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