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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贗品
回去時,顧淙也在小吃街給顧春回買了燒烤和檸檬茶,提在手裡回到外婆家都還是熱的,顧春回上一回吃燒烤還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難免有些饞,手都沒洗就坐在桌邊伸手去拿,結果被顧淙也用筷子敲了手背。
“去洗手,又沒人跟你搶。”
顧淙也是不吃這種東西的,他自律到了極點,不吃垃圾食品更不吃零食,口味也偏淡,像個老年人。
放在從前顧春回聽見顧淙也這麼說,定會一句你管我給懟回去,但現在只是吐吐舌頭,舉起雙手賣乖道,“我這就去。”
顧春回哼著歌進了廚房,在洗手檯上沒看見前幾天跟顧淙也去買的洗手液,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最後在放米的櫃子裡翻到,打了泡沫仔仔細細洗完手出來卻看見原本坐在沙發上的顧淙也坐在了飯桌邊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顧春回停下腳步,手上還在往下滴著水,偏著頭想將他看仔細。
“寶寶,晚上好。”
他笑著同她打招呼。
今天夜間氣溫偏低,客廳的房門便沒有關,晚風將院子裡種著的梔子花香吹了進來,清淡的香味在窸窸窣窣的塑膠袋被拆開的聲響中被燒烤味所覆蓋,坐在那兒的少年坦蕩地任由顧春回打量,唇邊自始至終都帶著笑意,一份五十來塊的燒烤他卻認真地好像在做高考試題。
顧春回視線從他臉上挪到牆上掛著的時鐘。
晚上八點。
面對夜間的顧淙也,顧春回總是要更不自在一些。
她低聲應了個嗯,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
在小吃街時,顧春回見到燒烤就走不動道,拉著顧淙也的胳膊把選單都報了一遍,信誓旦旦地對顧淙也保證說自己肯定能吃完。
但現在卻有點難以下嚥,儘管沒有抬頭,但她仍然能感知到對面的人始終在看她。
撒了孜然跟辣椒麵的烤杏鮑菇香噴噴的,面上還撒了蔥花,顧淙也用紙巾擦了籤頭又遞給她,“晚上吃這些,你今晚可能會難以入眠,一會兒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這種細緻入微的服務讓顧春回有些不自在,此時面對夜間的顧淙也,她總想起白天的顧淙也對她說的話,他讓她幫忙殺掉現在這個顧淙也,儘管沒有答應下來,但相處時的感覺終究是變得有些不一樣,她感覺自己像是古時兩國交戰在中間艱難求和的使臣。
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國的。
“顧——顧淙也,你要不要,也吃一點?”顧春回舉起根羊肉串問他,在對方看向她時,抿著唇補充,“買的太多了,我吃不完。”
顧淙也沒有拒絕她的提議,沒像白天的顧淙也那樣冷淡拒絕也沒有說些吃不完還買這麼多之類的話,完全順從她的任何提議,她讓他吃,他就接過默默幫她分擔那熱氣騰騰的一整盒燒烤。
飯後顧春回和顧淙也收拾了屋裡的垃圾,拿著垃圾袋和鑰匙出門散步。
外婆家這個巷子顧春回小時候跑來跑去,每條路都熟、每道牆都認識。
她食指套著鑰匙串,跟著風一起晃出清脆的聲響,嘴裡碎碎念著自己在這裡發生過的故事,說那道院牆她小時候試著爬過,又抬起手對顧淙也比劃,從腰的位置指到牆面的位置,“我之前就這麼高呢,但我可以爬到那裡!”手指上抬,比到她頭頂的位置,有些驕傲地抬著下巴晃著鑰匙串問顧淙也,“厲害吧?”
顧淙也沒太看清楚顧春回比劃的動作,他剛將垃圾丟進一側的垃圾桶裡,聽見顧春回的問話抬頭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然後摸摸她的頭髮,聲調溫柔,“嗯,寶寶真厲害。”
他觸控她發頂的手指動作也輕緩,落下去輕揉的兩下彷彿飄落的葉子,只有離開時食指無意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