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對顧春回說,“你想去看看你哥嗎?”
顧春回皺起眉:“什麼意思?”
蘇珊帶著顧春回來了醫院。
她說,“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前段時間我感冒生病,我爸媽帶我來醫院看病,遇見了叔叔帶著你哥來這裡。”
“我看見……他們去了精神科。”
一陣嗡鳴。
腦子裡瞬間被雜音所佔據。
她聽不見任何人說話。
路過的護士見顧春回臉色蒼白,走過來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蘇珊扶著她,對護士搖搖頭說謝謝不用了。
顧春回腦子裡一片空白,上電梯、走到精神科門口。
她想,顧淙也的人格分裂是被爸爸發現了嗎?
是開始治療了嗎?
那麼,兩個人格里被抹殺的那個會是誰呢?
她是這麼想的,她認為來精神科也不過就是治療顧淙也的精神分裂而已。
但她沒有想到,會在電療室門口看見顧程嚴。
顧程嚴聽見腳步聲,看見顧春回後,臉上寫滿了詫異,“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學校裡面嗎?”
顧春回什麼都聽不見,她指著電療室問顧程嚴,“哥哥是在裡面嗎?”
顧程嚴皺起眉,“這不是你該管的。”
他鬆開指間夾著未點燃的煙,聲音也有些啞,滿臉寫著疲憊,“如果不是你們做出這種事,我也不會讓淙也過來接受治療,你現在看見了,知道你們做出了多蠢的事,就給我回學校老老實實待著。”
顧春回好像沒聽懂,她問顧程嚴,“這又……和我們有關係嗎?”
她轉身看向蘇珊,問她,“他是什麼意思?”
蘇珊咬著唇沒說話,低著頭眼睛有些紅。
顧春回卻從沉默中明白了。
那扇緊閉的門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了她臉上。
對她說著不是。
不是顧淙也的雙重人格讓他接受精神治療。
不是,和那完全無關。
——“這是一種治療方式,戒斷而已,他沒辦法回到正確的道路上,身為他的父親,總要讓一切回到正軌。”
是戒斷。
是懲罰。
顧程嚴嘆了口氣,在安靜的走廊裡,輕聲對顧春回說。
“你哥很痛苦,春回,你要是懂點事,就離他遠點吧。”
“你就當做放過他。”
“他已經那麼痛苦了,你放過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