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的額頭。
顧淙也自己都沒有在意,收了手後就拉著她的手腕,讓她走人行道內側,嵌住她腕間的手一直沒有收回,顧春回感覺額頭上被擦過的那一處像是被火燎過,這火又順著他的觸碰一路燒到手腕,風都吹不滅,她想起了兩人溫存的時刻,也是這般,被他觸碰到的每一出都像是被火燎過,一陣燒意過後便是酥酥麻麻的癢。
而在這種時刻,在行走在外婆家巷子裡,穿梭在小時候奔跑過的地面,她看著兩人捱得很近的影子,頭一次有些迷茫。
和白天的顧淙也相處,她是開始學會關心兄長的妹妹。
但和晚上的顧淙也相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拿著什麼樣的身份牌。
說是兄妹,但不會有哪對兄妹會接吻上床。
可要說是戀人,她對顧淙也的情感也遠沒到喜歡這種程度。
充其量,也就是某些特定時刻心臟會劇烈跳動。
像是在床上。
又像是在此刻。
顧淙也拉著她手腕的手慢慢下滑,同她十指相扣,她指間晃動的鑰匙串早就停下,在晚風裡變得冰涼的鑰匙一下下碰著她的掌心,與另一隻因相扣而熱出細汗的手像是在兩個季節。
她抬頭,正好與顧淙也垂眸望向她的視線撞上。
顧淙也明顯一愣,隨即就笑了,“怎麼了?”
他抬起兩人交握的手,食指輕輕敲了下她的手背,“很熱麼?怎麼手心出汗了?”
“是有點熱,你、你別牽著我。”
顧春回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在矯情個什麼勁兒,抽出自己的手後,又急忙對顧淙也說,“我們回去吧,這裡黑黢黢的根本沒什麼可逛的,還有很多蚊子,我想回去洗澡了。”
顧淙也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前方,本打算問她要不要去前面的花店買點花回去放在餐桌上的話就停在了唇邊。
顧春回的心不在焉和情緒變化他全能感知到,但他什麼都沒說。
穿著粉色家居服的女生走在前面,顧淙也跟在她身後,神色溫柔地看著她幾乎是無意識地從一個格子走進另一個格子裡,像是在玩遊戲似的,手裡的鑰匙串也跟著晃了起來,扎著的丸子頭圓滾滾的,下面一點毛茸茸的碎髮貼著她白皙的頸。
很乖。
像是終於從籠子裡被放出來迫不及待看看世界的小兔子。
偶爾會扭頭看他有沒有跟上,見回家的路還有那麼漫長一截、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安靜到讓她有些不自在,就說著自己朋友發生的趣事,說蘇珊考試睡著結果口水打溼了一張試卷、說某某某自己在家做飯結果食物中毒,又說某某某和自己的哥哥去游泳結果雙雙被救生員拉進黑名單。
她跳進路燈下的最後一個格子裡,回過神,看向自始至終跟在她身後的他。
又低頭看向兩人的影子。
她的影子停在那裡沒有動。
斜長一道。
顧淙也的影子跟著他的腳步慢慢靠近。
兩道細長的影子像是這座城市最孤獨的鬼魅般慢慢融為同一道瘦長影子。
“顧淙也。”
“嗯?”
顧春回喊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等他走到自己身邊才慢慢地繼續往前走,低著頭,看著那道始終都黏在一起的影子,又隔了會兒,才把手裡的鑰匙塞進他的手裡,“我們回家吧。”
在顧淙也用鑰匙開啟房門的時候。
顧春回想的是,不管顧淙也有幾個人格,他都是她的哥哥,都是那個把她從顧程嚴和林鄉雨身邊帶出來的哥哥。
但在顧淙也開啟房門,把她抵在房門上燈都沒開,就在一片黑暗中親吻她唇的時候,顧春回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而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