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20一隅
顧春回晨間醒來發現顧淙也還在自己身邊差點沒被嚇死,她坐起來穿上衣服思考著怎麼把顧淙也搬回他自己房間免得讓白天的顧淙也發現端倪時,覺得自己像極了害怕偷情被發現的渣女。
這個行動實施起來難度不亞於剷平珠穆朗瑪峰。
首先,她需要給裸著上半身的顧淙也穿上衣服。
然後,她要悄無聲息避開隨時可能出來的顧程嚴和林鄉雨,還不能讓顧淙也醒來。
這兩點思考完之後,顧春回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去水簾洞找一下孫悟空學習騰雲駕霧之術。
她擰著眉,光從面部表情來看認真程度不亞於打一場緊張刺激的排位賽。
她在這裡心亂如麻,另一個當事人卻睡得很沉,他睡覺十分老實,既不會胡亂動彈也沒有打呼磨牙,姿勢都不帶換的,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平躺著,旁邊擺一排菊花可以直接送去風光大葬。
顧春回抱著自己的膝蓋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從他的腦袋一路看到空調被沒蓋住的鎖骨位置,最後小心翼翼地先用自己完好無損的那條腿越過他的腰,雙腿分到最開柔韌性展現到最極致地停在床邊,腳掌穩穩落地。
完美。
顧淙也睫毛都沒動。
顧春回放心地開始移動自己的傷腿,這很簡單,動作慢點兒移開來到右腿打下的天地然後穩穩降落就算完成階段目標,這個過程只要不發出任何聲響,顧淙也依舊是最乖巧的睡美人。
顧春回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但就當她扶著左腿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即將回到根據地時,站在床上的她忽然聽到一聲極為困惑的‘嗯?’。
顧春回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連在學校跳交際舞式最新款廣播體操都沒有這麼好的平衡能力,她腿就停那兒跟被人摁了暫停鍵一樣一動不動。
於是,朦朧醒來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的顧淙也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白,纏在小腿上的紗布是白色的、她的腿也是白色的,唯獨底褲是肉慾的粉,窄窄一道布料沒能完全遮住她的隱私部位,隱約露出的肌膚也泛著粉。
顧淙也覺得自己似乎還沒睡醒,不然怎麼會一睜眼就看到衝擊力這麼強的畫面。
他剛抬起手,準備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就見懸在他頭頂的那條腿晃動了起來,像表演雜技那樣眼看著整個人就要跌下去又及時俯身抓住了床頭上的羅馬柱。
顧春回這顆自從顧淙也人格分裂後就沒安定過的心蹦蹦跳跳,呼吸劇烈如耕了三里地的老牛,須臾,在一片寂靜中先聲奪人,看著顧淙也指責道,“你就不能讓我先過去了,再睜眼嗎?”
醒過來但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的顧淙也:?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學著顧春回的語氣對她說,“你就不能帶著腦子,再跟我說話嗎?”
顧春回:“……”
兩人都坐在床上,一個裸著上半身,一個睡裙捲到大腿的位置,但同時都因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而雙雙沉默,陷入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尷尬之中。
許久,顧淙也才問她,“我們昨晚?”
來了來了來了。
顧春回幾乎已經習慣了白天被顧淙也問晚上發生的事情、晚上被另一個顧淙也問白天發生的事情這種極為分裂的狀況了,要說顧淙也人格分裂後成長最大的人是誰,簡直非顧春回莫屬。
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她學會了從容撒謊以及淡定地把鍋甩回去。
第一步。
“昨晚怎麼了?昨晚你只是來我房間跟我說害怕想一起睡而已。”從容撒謊t。
顧淙也似信非信,“是麼?”
第二步。
“那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