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她已經不會再去想這個遲到這麼久的人究竟還會不會出現的時候。
——她終於看見了顧淙也。
顧春回伸出手,示好地拽拽顧淙也的袖子,笑著對他說,“所以我現在發現,你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哦。”
顧淙也垂眸,看著顧春回拉著他袖口的手,又將視線落在她校服裙下一雙筆直細長的腿上。
顧春回還是不太明白。
她將他的異常行為歸結於兩人的血緣關係帶來性格之中的共性。
也將他所有的好都歸結於兄妹之間的情誼。
他勾唇輕笑,有些不合時宜地問她,“全世界最好的哥哥,說的是誰?”
“嗯?”顧春回有些愣,她除了顧淙也難道還有別的哥哥嗎?
然而,下一秒,就聽見顧淙也語速緩慢地問她。
“是現在你所看見的我,還是晚上和你接吻的我?”
“……”
顧春回沒想到,顧淙也會問這個問題。
距離上一次顧淙也問她選擇哪個他已經過去許久。
而這些時日裡,他一直表現正常,彷彿忘了自己還有個夜間的人格。
兩個人格都表現得過於正常又過於割裂。
她就好像有了兩個哥哥。
一個和她談情說愛,一個和她做尋常兄妹。
她沒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對,也沒覺得需要做出什麼選擇。
要兩個有什麼錯,二選一才是一種錯誤,聰明人就是全都要的。
她偏過頭,看著顧淙也的眼睛,然後認認真真地對他說,“有什麼不同嗎?”
“無論是哪個你,都是你。”
她伸出手,像個最耐心不過的老師,對尚未啟蒙的學童言傳身教。
手指停在他唇角,顧淙也沒有動,就這麼看著她。
顧春回看著他的眼睛笑,“就算我和晚上的你接吻,親吻的也是這一張嘴,不是嗎?”
她完全沒覺得有任何不對,將顧淙也的沉默當作認可,手指又順著上劃,有點兒得意地想去碰他的眼睛,然而剛觸碰到眼尾,手指就被人捉住。
“不對。”
顧淙也似是剛睡醒。
面對顧春回時常露出的冷淡和理智全都不復存在。
“顧春回,你這樣,是不公平的,知道嗎?”
“啊?”
顧春回沒明白顧淙也嘴裡的不公平是什麼意思。
正想追問,被握住的手卻忽然被顧淙也拉著往他的方向拽。
忽然施來的力道讓顧春回身體跟著傾倒,不受控地撲進顧淙也懷裡的那一刻,下頜卻被他輕巧地攥住。
他那雙淡色的眸盯著她看了會兒,才抿唇。
顧春迴心跳如擂鼓,餘光瞥見保安亭那個大爺終於朝他們走來,有些急想推開顧淙也,“你有話好好說,別在大庭廣眾之下——”
“說不了,你怎麼都不明白,沒辦法了顧春回,言傳沒用,我只能身教了。”
他話音落下。
拉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腰間。
然後沒有任何徵兆的,在還有旁人注視的青天白日之下。
覆蓋住了顧春回的唇。
他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