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喙猛地回神,沒時間想太多,轉身便往鬱遲身旁去。
「公子!」他焦急之下甚至叫錯了稱呼,好在這會兒根本無人在意。
「走,他功法詭怪,你不是對手。」鬱遲語速飛快,碎風刀往後一擋,沒控制住力道,直接將青喙拍出去跌落在地。
青喙眼睛都紅了,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沒有鬱遲受傷自己卻完好無損的道理,就算是死他也得死在鬱遲前頭!
青喙死死咬著牙,握刀的手不受控地抖。他眼睛猛地睜大,一聲疾呼卡在喉嚨裡,問天凡劈掌往鬱遲身上去了!但青喙卻像被什麼禁錮住,怎麼也動彈不得。他害怕了?他害怕了,他怕死,還是怕什麼?
他視線猛地被一雙白花花的腿擋住,細長瑩白,腳踝上掛著兩串金燦燦的鈴鐺。幻鵲輕巧地落地,好像是笑了一聲,青喙沒心思去分辨。
青喙視線被自己的冷汗徹底糊住,他仰起頭試圖看清幻鵲的表情,卻聽見幻鵲慣常輕軟的聲音,「嚇得站不起來了?」
幻鵲咯咯地笑。青喙幾乎能想像到她的表情,那種看著廢物的表情,那種「果然如此」,「也就如此」的表情,面對著這種場景,鮮血和肢體齊飛,青喙嚇得動彈不得,面前女子卻笑著。青喙心底無聲的叫、嚎,他並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亡,他不怕死的……但卻是第一次主動招攬死亡,本不該是他死的,不是嗎?
幻鵲猛然躥了出去,她像一支被射出去的箭,足尖一點已經落在問天凡身後。她雙足緊緊絞上問天凡的脖子,身子憑空旋了好幾圈,硬是將問天凡甩了出去。鬱遲雖然躲開剛剛那掌,此時卻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幻鵲落地,指尖不經意點上鬱遲唇邊的血跡。
「你流血了?」
鬱遲無暇同她廢話,現在的場景他和幻鵲當是相同的立場才對。
那道奇怪的疾風再次襲來!這次換成是幻鵲迎了上去,出乎幻鵲的預料,她也沒能接住,同鬱遲剛剛的處境一樣,那道內勁匯進她體內,和自己本身的內力碰撞炸開。
幻鵲低聲一哼,唇邊見了血。但她毫不在意,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鮮血,舌頭卷著血腥回了口腔,嚥下去。
「奔雷掌。」幻鵲開口。
鬱遲沒聽說過,他抬手抹了唇邊鮮血。
「少林派禁功,接不得……」幻鵲話未說完,疾風又至,她似鵲般跳開,身法詭譎到肉眼難以捕捉,那團氣追著她,力道卻減弱,等到幻鵲落在一塊大石上,那道力打進她體內,卻已經沒什麼威脅。
但這麼躲不是辦法。
鬱遲眼神掃過周圍,定在那口冰棺上。
問天凡的姐姐,既然問天凡無法對付,既然問天凡將他阿姐視若珍寶……
鬱遲腳下生風,捕捉到雷火樓的人推著扛著箱子回來,瞬間已經掠到幾人身旁。雷火樓幾人根本沒看清是誰,鬱遲已經捏了一把雷火彈反身回去。
「叮噹」兩聲響,雷火彈撞了一下冰棺邊緣,彈進冰棺裡。
問天凡身前是幻鵲擲出去的飛鏢,他雙目急睜,直接撞上那兩枚飛鏢,鮮血從他胸口流出來,他身形未停,劈掌由那一道疾風託著那三顆雷火彈送出冰棺。問天凡扯過身旁一人,正揮刀殺敵的天殘教一人被他猛地擲出去,恰好撞上冰棺上空馬上就要墜落回去的雷火彈。
「砰」一聲,炸開。
「程火!」鬱遲再次叫出程火的名字,程火心領神會,從和天殘教的纏鬥中脫身。他手裡捏著一把雷火彈,根本數不清是多少個,急吼一聲,「都走!」
十幾顆雷火彈炸在冰棺腳下,連同隱沒在火光裡的還有問天凡的身影。
問天凡衝進了雷火彈的圈子裡。
火光,火燒起來的聲音。
鬱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