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鬱遲把面具摘啦!!」
謝懷風聞聲往樓上走,裝著不知情的樣子揚著聲調,「哦?那馮某一定要看看。」
他見了鬱遲,剛睡醒的少年腦袋上還立了兩根不太聽話的黑髮。謝懷風劍鞘託著鬱遲的下巴往上抬了一點,左右認真打量了一番,開口調侃。
「鬱兄,可謂國色天香。」
作者有話說:
他調戲你是小娘子耶(看熱鬧
第6章 酒釀元子
玲瓏一早上都沉浸在鬱遲竟然如此長相的震驚裡,連連唸叨著明明如此叫人神魂顛倒的一張臉,又沒有殘疾又不是醜八怪,非要用面具給遮上一塊,連帶著昨晚敗於一根樹枝的屈辱都被鬱遲那張臉沖淡了不少。
鬱遲慣常獨來獨往,更是沒和玲瓏這種直性子的人相處過,又加上被謝懷風方才那句「國色天香」臊得臉紅,悶著頭吃了兩碗酒釀元子。
被突然發作的寒毒耽擱兩日,鬱遲今日已是不得不動身往落日山莊去了。
玲瓏一直記掛著他身中奇毒命不久矣,片刻不敢耽誤他,若非如此玲瓏定要纏著鬱遲天天比試,直到自己能打過他為止。
「鬱遲!你若尋瞭解藥……」她話沒完,本是覺著有緣分,想讓他解了身上的毒再找他玩。突然想起自己同少爺用的是假身份,總不能現在說一句自己就是落日山莊的人,就算鬱遲身上的毒解了也沒處尋他們,半道悻悻改口,「尋瞭解藥……定要好好保重。」
謝懷風在她身後失笑,這傻丫頭。
鬱遲點頭稱好,目光卻一直往謝懷風身上瞥。
鬱遲方才感謝他救他於毒發時,又感謝他贈請柬。謝懷風都不說話,但看他的眼神很深,把鬱遲看得心跳漏下好幾拍。
「馮兄,在此作別。」鬱遲抱拳,對上他的視線。
「保重。」謝懷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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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風此次來江南正是為了收租。
謝堂風趕著老爺子壽宴的當口,竟然把風流劍謝四派下江南收租,這一來一回少說半月。不怪柳蔓香和鬱遲都心生異樣,任誰都會覺得其中蹊蹺。
玲瓏是個大條的,前幾日還未發覺,滿心覺得自己只是來辦差事的。
直到謝懷風慢悠悠在江南晃了少說有十日,五家鋪子的租銀能收上一整天,聽別人叫一句四爺便坐下喝一個時辰的茶水。直把人家老闆都喝得腦門上直冒汗,卻也不敢說出半句趕他走的話來。
收個租銀的事能有多累?他收了一天竟然還得休息上一天,玲瓏這才急了起來。
「少爺,你的心都要被拴在江南了,再不快些我們怕是趕不上老祖宗生辰了。」
再看謝懷風,好似柳蔓香的悲憤和鬱遲的錯愕都沒進他心裡,這人此時正拿著把小刀削一把木劍。
那神態,那動作,就差往自己胸前掛上一個「江湖第一大閒人」的牌子。
謝懷風聞言,把剛見雛形的木劍往半空裡揮了一下,連刃都未開,竟也叫他揮出一道勁來。他事不關己似的悠哉開口,「你今日動身,趕得上壽宴。」
玲瓏被他這不著調的話激出來一點氣氛,利落的馬尾辮甩了一下,抬了聲音,「我動身?我動身!你呢!」
謝懷風像聽見什麼好笑的話,「我?」
他手上的動作停下,轉頭看玲瓏,「這一路上帶你聽了多少書,怎的沒聽出門道?」
玲瓏一愣,這幾日謝懷風正事幹得閒散,依舊是遇著茶館便好往裡鑽,玲瓏為此沒少受氣,怎麼叫他說得還像是為了她好似的。此地正處謝家勢力,夜修羅屠門的風頭淡了,說書先生又幹回老本行,編排謝家,聽得她那叫一個七竅生煙。
落日山莊這次是光想著辦個壽宴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