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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遲眼睛緩緩睜大。

「他和他爹不同,他爹玩弄女子是因為喜歡,他玩弄女子是因為恨。」謝懷風淡聲。

「漳安縣女童已幾乎被他擄盡,天殘教若真佔領關州……」鬱遲說。

謝懷風站在月色下,他一身黑衣,披著寡淡月光,不像是活生生的人,鬱遲半晌沒能聽見他發話。鬱遲安靜等著,在他心裡謝懷風早已統領整個江湖,他今晚會去救那幾個女孩全是因為他覺得謝懷風會這麼選,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是更好的選擇,只能去試探著去模仿謝懷風。

「天殘教成功佔領關州後勢必會北上去津洲,宋家近年逐漸重商輕武,是魔教最好的選擇。」謝懷風頓了片刻,接上,「宋家還需要試探,魔教和宋家撞上是最好的辦法。」

他視線從窗戶掀開的一點縫隙裡透出去,青灰色的瓦片蒙上一層清冷月光,謝懷風又開口,「你救不了關州,我也救不了關州。如果我是你,我應該不會去救那幾個女孩。」

鬱遲站定原地,沒敢看謝懷風,他視線垂著,盯著地面。

他有些恍然,覺得現在正在講話的謝懷風和剛剛親吻自己的謝懷風並不是一個人,一個是滾燙的,活生生的;一個是冰涼的,死氣沉沉的。

「記得州蒙嗎。」謝懷風說。

鬱遲身上摹地起了一層冷汗,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謝懷風的話不單單是表面上這樣,他猛然發覺謝懷風和他以為的謝懷風可能並不是一樣的。鬱遲嗓子發緊,他捏著拳頭,聽見謝懷風接著說。

「這個天下到底是誰說了算,誰能規定正邪,誰能辨清善惡?有些事必須得讓他們經歷。別把劃分善惡的擔子壓在自己身上,鬱遲。」

謝懷風後來又說了點別的,鬱遲也聽到了,但是他一整晚幾乎都沒有睡著,全在想謝懷風的這幾句話。我救不了關州,你也救不了關州。如果是謝懷風,他真的不會去救那些女孩嗎?鬱遲睜著眼睛看床幔,看屋頂,看窗格,看地上的月光。

他能明白謝懷風的話,他們親身經歷過州蒙,經歷過一方百姓對魔教頂禮膜拜。沒人真的能把天下放在肩上,妄想拯救天下蒼生,將每個人的生死和眼前的每一場災禍都顧忌,鬱遲沒這麼想過。但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是哪裡不對,他並不驚訝謝懷風會這樣說,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想當時自己的感受。

他站在原地,渾身發寒,根本不敢抬眼看謝懷風,是因為謝懷風的話嗎,不是。

鬱遲猛地睜開眼睛,是因為謝懷風的語氣。那種死氣沉沉的語氣,好像從地底,從最深處傳上來,鬱遲不敢抬頭看,他本來就抓不住謝懷風,當時謝懷風給他的感覺更像是隨時就要隨風飄散。鬱遲從床上坐起來,開始後悔自己後來的恍神。

後悔沒能在他離開前再討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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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將在穩州舉行武林大會的訊息第二日就已經傳出來了,落日山莊新上任的莊主並不掩自己的鋒芒,將自己的野心明明白白地昭告天下。

謝堂風在世時謝懷風就有不少的擁護者,這一代的武林帶頭人無疑是謝家,是落日山莊,而落日山莊裡要屬風流劍武功最為卓越。現在謝堂風不在了,大部分謝堂風的支持者會轉去支援謝懷風,而目前五大家族僅剩的其四,柳家自不必說,唐家表面上也歸屬了謝懷風,宋家多年來還能坐穩五大家族的位子全仰仗落日山莊,這個武林盟主謝懷風似乎勢在必得。

唯一的不確定就是魔教。

關州縣衙已經幾日空無一人,問天凡捏了顆葡萄給身旁的少女,討她歡心似得問,「阿姐,我將這縣衙大院拆了,給我們蓋婚房如何?」

少女顫著睫毛含住了那顆葡萄,舌頭順勢舔上問天凡的手指。問天凡心情好像不錯,過了會兒才將手指抽出來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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