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跪幾日?」
青喙猛地回神,他鼻子動了兩下,被一股鮮香的氣味吸引。
幻鵲嘴角噙著笑,一雙眼睛笑盈盈地看著他,手裡端了一碗應當是魚粥的東西。
青喙眼神又垂下去,「少主已經用過飯,幻鵲閣主請回。」
「給你的,你兩天沒吃東西了吧?」
青喙咬了咬牙,拒絕的話剛到嘴邊,肚子竟然咕嚕嚕叫了兩聲。他面色猛地攀上一點薄紅,有些惱羞成怒般,「多謝閣主好意,在下不餓!」
幻鵲又笑了,青喙熟悉她這聲笑,勾得青喙心底又顫了起來,下意識正了正因為極度疲憊而僵硬的身姿。幻鵲卻猛地靠近他,幻鵲此人行事莫測,青喙對她充滿防備,但屬於女子的香氣欺近,青喙偏開一點臉。
「初出茅廬的小子,沒有你家少主半分沉穩。」幻鵲說得輕佻,她又是穿著層黑色薄紗,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原先以為你是那沉穩無趣的,現在看來你比你家少主有趣得多。」
一碗魚粥擱在青喙身旁,鈴鐺聲跳遠,只剩青喙一人。
晚上鬱遲開門出來,看見還跪在原地的青喙皺著眉,「如何你才能信我沒有怪罪於你?」
「……」青喙啞口無言,「少爺讓我想法子向公子道歉,我實在想不出來。」
鬱遲似乎有些驚訝,「謝懷風?」
「我已經向少爺認罪,少爺說我不該向他道歉,叫我向該道歉的人道歉。」
鬱遲心裡微動,有些不太自在,「能給我看看嗎?」
青喙將懷裡揣著的字條拿出來,鬱遲展開看了一眼,他和謝懷風許久未見,更是不知多久才能相見……甚至不知還能不能再相見,只能靠著這些手段以慰思念。鬱遲反覆看了幾眼那熟悉的灑脫字跡,輕咳一聲問青喙,「這個,能給我嗎?」
青喙一愣,瞬間明白鬱遲的意思,忙道,「可以,只是……」
「他沒讓你跟我道歉。」鬱遲說。
「……啊?」
鬱遲表情有些莫名,「說的不是我。」
「那,也沒別人了啊。」青喙沒明白。
鬱遲也不是很懂,但是他就是莫名地理解到了謝懷風並沒有指使青喙這麼向自己道歉,謝懷風才不是那種人。鬱遲雖然不明白,但他看了看青喙,想了半晌,隨口建議,「或許是跟你自己吧。」
鬱遲隨口的一句話給青喙當頭棒喝,他這兩日來的昏昏沉沉突然敲了一記長鍾。
鬱遲留了他自己繼續跪在原地發呆,自己往外面走出去。鬱遲養傷這幾日心裡想的並不比門外跪著的青喙要少,問天凡這個人給了他太大的震撼,鬱遲這兩日想大婚當日的事情,想謝懷風,亂七八糟地想一通。
他甚至在想,問天凡是真的瘋了嗎?他真的沒能認出那少女並不是他阿姐嗎?但那少女卻是沒瘋的,她明明是痛恨問天凡,恐懼問天凡,這個人將她的一生都毀了不是嗎?她又為何要出來,為何要主動走向他呢?
鬱遲是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這些問題,關於情愛。
那些是愛嗎?問天凡對他阿姐,少女對問天凡。他完全分辨不清,他根本是未經情愛,不懂人性複雜。鬱遲想起來和謝懷風同上絕命谷時謝懷風講過的那個故事,關於書生和百靈,在問天凡的故事裡,他就像是書生,他的阿姐或許是書生執唸的仕途、孝義,而少女則是百靈。
書生是喜歡百靈的,但百靈越過了喜歡的那條線,它愛上了書生。
也就像他和謝懷風,謝懷風是喜歡他的,他不該再往前越過這條線,只會徒增困擾,是這樣嗎?
程火自想出了重建魔羅殿的法子這幾日竟也吸納了不少勢力,天殘教的覆滅算不上是一件完全的壞事。問天凡和他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