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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漠想真正收回凜州,這是必經之路。

如今場面怪誰?怪百姓愚昧無知,怪縣令貪贓枉法,或是怪唐家的不作為。時也,勢也,江湖動盪,朝綱不穩,外族蠢蠢欲動盯著大周山河,凜州臨遼,必得收回手裡,唐漠也必得站出來收了這些怨氣和謾罵。凜州藏著的絕不止是火蓮教一股勢力,不光是凜州,大周疆土遼闊,又還有多少百姓如此篤定地信奉著魔教,即將成為下一個「州蒙」呢。

晚上嚴清明帶著人先找來了客棧,謝懷風幾人正在喝酒。

嚴清明沒了靠山,臉變得飛快,先是對著唐漠一口一個唐大人,現在叫謝懷風也是恭恭敬敬的四爺,「謝四爺,唐大人那邊正忙,我這……晚上幾位一定要住到縣衙去,我安排人打掃了最好的房間出來,好酒好菜,都招待上。」

謝懷風挑眉,扯出來一個輕笑。

去他那個用民脂民膏砌起來的縣衙裡住,一飯一菜都是從百姓手裡剋扣出來的?

「嚴大人,不必多禮。您是縣令,在下不過一江湖閒人,當不起您一句四爺。」

「哎呦,哎呦,四爺,您千萬別這麼說。」嚴清明聽他這話,立時冒出來一腦門的汗,淒淒切切地捂著臉,「謝四爺,您是江湖大俠,我們這地方小官活得也不容易。有的事也是被迫無奈……」

「行了,嚴大人,別擾了我喝酒的興致。」謝懷風聲音依舊含笑,卻聽得嚴清明差點腿一軟跪到地上去,再也不敢說一句,唯唯諾諾走了。

凜州酒最烈,不但酒烈,更是壓根找不到像金莖露秋露白之類江南一代盛興的酒。實實在在的燒刀子,喝上一口渾身都通暢。鬱遲連穩州的酒都嫌辛辣,但養傷這幾日清粥補湯地喝,饞得他對著面前一杯燒刀子猶豫了半晌。

謝懷風一手撐著頭,一派閒散的姿勢,眸盯著鬱遲,饒有興致,「想喝?」

鬱遲點頭。

謝懷風當著玲瓏的面,伸手將他面前酒杯拿走,擺到自己面前,毫不留情,「傷還沒好,不準。」

鬱遲低著頭,乖乖「嗯」了一聲。

謝玲瓏坐下之後吃了幾口菜,凜州菜做得道道都是濃油赤醬,講究勾芡,調味下了死手。一碗獅子頭光芡汁兒就能下一碗米,更別說獅子頭軟而不綿,肉粒筋道,香氣逼人。她一整天都低落的心情被這道獅子頭治癒,又開啟了話匣子。

「我心裡又覺得他們愚昧,又覺得他們可憐。但他們也不能把過錯全怪到唐漠身上,唐漠才回飛沙門,接了這麼一個爛攤子,真倒黴!」

謝懷風不置可否,面不改色把從鬱遲那兒拿回來的燒刀子喝了,空杯子又放回鬱遲面前。

鬱遲心虛地偷看一眼謝玲瓏,後者專心盯著獅子頭,並沒有注意到這酒杯是怎麼接連換了兩個位置的。

謝玲瓏突然停了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頓了一下又去夾菜,偏頭問謝懷風,「少爺,魔教就是魔教,對嗎?少爺,你當上武林盟主之後會像仙尊前輩和白邙前輩一樣,剷除魔教的。」

謝懷風視線對上玲瓏,小丫頭今年十九,和鬱遲一樣大的年紀。 她一雙眼睛很有靈氣,被利落紅裙襯出一身颯爽,江湖女兒的英姿。

謝懷風收了目光,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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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也沒能見到唐漠的影子,倒是唐漠身邊那個叫衡白的少年來捎了句話,說唐漠在一個郎中家休息下了,差他過來帶句平安。唐漠身上還有傷,雖然那點傷對於他們習武之人來說算不上什麼,但唐漠為人冷淡至極,怎麼突然跑到一個郎中家住下了。

還是州蒙的郎中,謝玲瓏聽了都怕晚上睡了之後那郎中直接給唐漠來上一刀要了他小命。

凜州終究還沒入春,夜晚寒涼。

謝懷風打算晚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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