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漠眉頭輕微地一皺,不動聲色往旁邊挪開一點,然後才看清是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嘴裡塞著一團布,正躺在地上扭得唐漠眉頭皺得更深。玲瓏探了個腦袋出來,看見唐漠嚇了一跳,「唐掌門!沒砸到你吧!」
謝懷風從後面的馬車出來。
唐漠看他,「謝四爺,這是你帶的見面禮?」
謝懷風笑,「唐兄若想收了當見面禮當然可以。」
謝玲瓏唐漠自然是認得的,柳蔓香他也知道,她們倆跟著謝懷風一起來他並不意外。但……唐漠如鷹的目光直視鬱遲,他那日在金府客棧裡就見過鬱遲,只不過沒太多留意,沒想到他也能一路跟著謝懷風。
「這位是飛沙門掌門,唐漠。」謝懷風的聲音適時響起,玲瓏和鬱遲都是抱拳相禮,柳蔓香則是行了女兒家的福身禮。
「柳家主,謝玲瓏。」兩個唐漠認識的謝懷風只叫了個名字,然後看鬱遲,「這位是謝某故友,鬱遲。」
唐漠的目光先是落在鬱遲的刀上。
唐漠自己就是用刀的,見了同樣用刀的自然是更有幾分興趣。只不過唐漠的刀是名器,傳說中拔刀出鞘百獸俯首的名刀虎嘯。而鬱遲的刀,唐漠沒看出來是個什麼刀,應該是個破爛玩意兒。
他收回視線,對鬱遲這個人便沒了太大興趣。
「謝四爺來得倉促,招待不周。」唐漠淡淡說。
謝懷風聽出他話裡不怎麼歡迎的意思,不在意地一笑,「多有打擾,謝某為家兄一事貿然往凜州來,不管怎麼說也該拜訪一下唐兄。」
「幾位,請。」
唐漠轉身往前走,玲瓏衝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被柳蔓香敲了一下腦袋。
飛沙門自唐漠接管,以前唐家的人盡數被遣散,小時候沒罵過唐漠的他便好好地送去鎮子裡落戶,小時候羞辱過他的直接趕出凜州地界。這偌大一個寨子冷清得很,立在兩旁的一排火把在靜靜燒著,火光在這冰冷溫度下也顯得力不從心。
「掌門給幾位安排了客房,都提前打掃過了,等各位安頓下便可到前廳用飯。」唐漠身旁的少年在前面帶路,一路繞過兩個彎,經過一片石林才到了後院的小偏院處。這一排的屋子都是空著的,飛沙門是真的人丁稀少,除了一個唐漠就儘是些下屬,偏院的廂房三年沒人住過了。
「四爺,您帶來的人帶去地牢安置了,晚些時候您想去叫我帶路便好。」少年垂首恭敬道。
「勞煩。」謝懷風道了句謝,少年便福了福身子先下去了。
謝玲瓏先推開門,門還沒開呢她就聽見裡頭細微的聲響。果然等往裡頭一看,先是看見在擺在地上的一個炭盆,裡頭正燒著炭。玲瓏「咦」了一聲,定北鎮地勢比金府高些,也更冷些,她一路上冷得人都快木了。
這是唐漠準備的?
幾人也沒特意挑,柳蔓香去了玲瓏右邊的屋子,謝懷風去了玲瓏左邊的屋子,鬱遲在謝懷風左邊。身上也沒帶多少東西,玲瓏放好了東西就去扒柳蔓香的門,「柳姐姐,你屋裡有炭盆嗎?」
「有一個。」
「看他在門口那副樣子我還以為他今晚要準備一桌子炒青菜招待我們,沒想到還會準備炭盆。」
柳蔓香桃花眼彎起來,聲音含笑,「江湖上關於唐漠的大多是傳聞,唐家幾乎不參與江湖事,他三勝飛沙臺的事和夜修羅屠慕容一樣被傳得神乎其神,其實瞭解他的人不多。」
柳蔓香說起夜修羅,玲瓏不確定她知不知道夜修羅就是鬱遲,有些心虛地眯著眼睛笑,不提夜修羅,只問唐漠,「我剛剛偷看他的眼睛,兩隻眼睛都是棕色的!」
「嗯。」柳蔓香應下,「長期服用這種藥對身體有害無益。」
玲瓏莫名覺得惋惜,「若他能好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