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而言,沈映蓉比吳閱更加務實,從不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懂得遵循本心。
這是胡氏欣賞她的地方,無論身處何地,她都有清醒認知,不易被外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稍後沈映蓉先回房,吳閱則繼續在這邊呆了陣兒。
他到底對珠花一事介懷,私底下偷偷詢問當時一併去巖山寺的家奴,卻並未問出什麼名堂來。
並非他懷疑沈映蓉的品行,而是對此事多少有幾分芥蒂。
自家女人的物什忽然出現在別的男人身上,不免揣測。
那朵珠花被沈映蓉嫌棄了,覺著被別的男人碰過,便不想再要。
吳閱也未過多追究,只將其扔進書房的抽屜裡,算是翻篇了。
殊不知,那只是蕭煜故意用來挑釁他的手段,真正的珠花還在自己手裡。
白日勞累了一天,晚上蕭煜早早就歇下了。
寢臥裡插了幾支荷花,散發著淡淡的馨香,燭火下的人凝視珠花,陷入了沉思。
回想沈映蓉提醒他稱呼她吳夫人,他心中很是不屑。
今日私下裡見她,又故意在吳閱跟前提及巖山寺,就是有意挑撥。
外頭皆說二人伉儷情深,他才不信夫妻倆的感情穩如磐石。
吹滅燭火,蕭煜整張臉隱藏在黑暗裡,任由胸中對女人的渴望恣意蔓延。
他想起在牡丹院偏廳與她接觸的情形,暗香浮動,撩人心扉。
儘管雙方保持著t禮數,她卻像貓一樣戒備,有趣極了。
就算被她察覺到他的非分心思,她又能奈他何?
蕭煜喉結滾動,忽覺口乾舌燥。
在某一刻,他意外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無恥到佔有他人之妻的地步。
在慾望面前,什麼良知道德,統統拋之腦後。
十八歲正是青春叛逆的時候,也是喜歡一個人就會肆無忌憚熱烈追逐的時候。
蕭煜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他想與沈映蓉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從骨子裡想佔有那個女人。
那種純粹的搶奪慾望令他滋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來,想在半夜爬牆。
爬吳家的牆頭觀紅杏。
這個念頭從腦海裡冒出,連他自己都很詫異,他竟然可以無下限到這種程度。
蕭煜不禁生出幾分困惑,他真的有這般無恥嗎?
可是他真的很想要那個女人。
那種最純粹的慾望促使他拋卻道德底線,破罐子破摔。
反正都是紈絝子弟,反正都聲名狼藉,反正聚眾招妓鬧出人命案傳得沸沸揚揚,再多這一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蕭煜壓不住身體裡的蠢蠢欲動,瘋狂想要接近她,那種渴求令他真的幹出了半夜爬牆的荒唐舉動。
哪怕僅僅只是想看她一眼。
吳家在冠雲坊那邊,坊與坊之間都有一道大門阻隔。
晨鐘響起時大門會開啟,方便各坊通行;暮鼓聲響起時便會關閉,百姓們只能在坊內活動。
這樣便於衙門管理。
冠雲坊裡有一家青樓,翌日蕭煜在入夜時分搖著摺扇逛窯子去了。
老鴇給安排了姑娘唱曲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