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蘅,你……」溫時卿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出了溯洄,面前的人是應淮序,而不是沈青蘅,儘管兩人本質上是一個人。
「你受傷了,很濃的血腥味。」沈青蘅將人壓在身下,垂眼看著溫時卿波瀾不經的雙眸,不知何時倏然俯首在右眼落下一吻。睫毛扇動觸碰唇瓣,是癢癢的,面板是溫熱的,呼吸是灼熱的,沈青蘅的眼神是炙熱的。
沈青蘅與其鼻尖相抵,說話時聲音很輕:「小溫師叔,我、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溫時卿沉默地看著他,被種了魔心後人會變得嗜殺嗜血,哪怕是自己。
而溫時卿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直接從秘境回了落橋下,他對於沈青蘅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活誘餌。
「你、還要用琉璃鎖鎖住我嗎?」沈青蘅輕喘著說:「因為我…雖然我有一股違心又好似本能的衝動。」
溫時卿靜靜看著他,扶在腰間的手朝上劃過白皙的脖頸,沈青蘅艱難地說著:「我雖然想看你被割開喉嚨噴出鮮血的模樣,但比起這個,我發現,我更想像昨日一樣親吻你。」
少年總是莽撞,卻比誰都要真誠。
溫時卿少有地被對方看自己的眼神看得臉頰有些隱隱發燙,氣息也有了紊亂的跡象。
「所以,你想做什麼?」
沈青蘅薄唇微抿,做出了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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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堂和溫時卿在魚淵秘境分開後,前者便回了汀潯山莊尋求鏡月閣的幫助,這件事情恐怕只有依靠姜清月和褚玲琅的力量才有可能實現。這也意味著此時不能對他們二人有所隱瞞,蓮花會接近尾聲,沈玉堂將真相同兩位仙君說清楚了之後,便把人請到了落橋下。
三人來的時候,溫時卿正巧和沈青蘅在屋外掛門匾。準確來說是溫時卿看著對方在掛門匾。
「落橋下。」清冷的女生傳來,溫時卿聞言看去,對面三人正一齊朝這邊走來。沈青蘅掛號牌匾回眸一看,垂著眼眸輕聲喊人。
看得出來他了本就不高的興致因此更加低靡了,畢竟誰能輕易接受自己苦苦修煉多年,最後飛升的可能在一朝全然瓦解。
「此處不便,進去說吧。」溫時卿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身朝屋內走去。
五人坐在略顯單一的屋內,以鏡月閣兩位為主開始對當下沈青蘅魔心這個棘手的問題開展了不盡期數的探討。溫時卿對於「修真醫學」抱著虛心學習的態度,更多的是在聽另外三人怎麼說。
至於沈青蘅,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著溫時卿又昏睡了過去。他最近似乎格外嗜睡,尤其是和溫時卿在一起的時候。像比昨天,沈青蘅能直接壓在溫時卿身上昏睡了過去,最後還是溫時卿忍受不了毫不留情把人從身上推了下來。
一個重物壓上肩頭,溫時卿垂眸看了一眼靠在肩上呼吸均勻的人,輕笑了一聲抬頭對面前的人說:「我把他送回屋裡。」說罷他便彎腰將人抱進了懷中,轉身朝屋內走去。
溫時卿甚至沒想得起看坐上三人的反應,三人的詫異得像是排練過一般一致。
「什麼情況?」褚玲琅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同姜清月「咬耳朵」。
沈玉堂已經面色如常,抬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滾燙的茶,姜清月向來處變不驚,瞥了一眼說話的人,用正常的聲音淡淡道:「這幾日他的身體全力適應魔心,所以會比較嗜睡。」
「我問的是這個嗎?!真是的。」褚玲琅在心裡嘀咕著,清了清嗓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既如此,那便等他醒了我再去看吧。」說罷,她便從座上起身要往外走,似乎是想起什麼轉頭問:「對了沈兄,你不是說溫時卿他傷得很重嗎?」
怎麼不見得。
沈玉堂放下茶杯,也站了起來,以一種極其正經的語氣說道:「師弟向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