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路遙寧又起話題。
「在新加坡,可以建立一種很新的期貨合約,單一股票期貨,這幾乎是一種指向性工具,讓機構能夠繞過某些國家嚴密的反做空機制,用指數當中的權重值進行交易,即使未出現在cds指數中,也可以間接達成做空。」
然後話鋒再轉。
「可是東南亞的市場,陸家的根基更深,陸鳴東在你最艱難的時候趁火打劫,用區區幾個億就換到了如今的股份額度,現在仍是百樂的股東,以我對你的瞭解……學長,你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見林州行默默用雙手掌心掩中懷中小姑娘的耳朵。
路遙寧忍不住胸有成竹地笑了。
看起來毫不相干的幾件事,現在可以合併在一起了。
「學長,你知道那家機構打算要做什麼,我也知道,可是你在猶豫。」
「南亞鉅富會被做空,至少上千億美元,嗜血的鯊魚沖在前面,我們跟在後面吃就可以了。」
「看出這一點的人不多,但也不夠少,你在這個位置,國內盯著你動向的人太多,需要有人來做障眼法,我可以幫你繞開陸家。」
路遙寧正色道:「我們十幾年從來沒有聯絡過,陸鳴東沒有一點可能發現,我是你最好的代理人,也是唯一的。」
聽及此處,林州行放開了手,小姑娘很不滿地甩甩頭,他摸了摸她的頭頂,很輕地笑了一下。
不過,再抬眼看路遙寧時,他的神情恢復了冷淡和平靜,回復也很簡短。
「先把茶做好。」
路遙寧滿意起身,伸出手,林州行沒有伸手,倒是他懷裡的小姑娘伸出手。
路遙寧彎下腰,很溫柔地握了握,小聲笑道:「合作愉快哦。」
「姐姐再見!」
路遙寧拉著allen出門,回身一個飛吻:「拜拜!」
正值飯點,allen帶路遙寧去吃粥底火鍋,坐在人來人往的大堂裡面,白粥的香氣把人的臉都蒸騰出淺淺的粉紅色,路遙寧舉起手裡的茅根竹蔗馬蹄水乾杯,allen猶豫地碰了一下。
「你們在說什麼謎語嗎,怎麼就談成了?」
路遙寧把海鮮下進粥裡,大方問道:「從哪裡開始沒有聽懂。」
「飛艇。」
「哦,那是一家海外做空機構,用飛艇事故代號命名,規模不大,知道的人不多。」路遙寧解釋著,「但也許正是因為規模不大,所以風格狠厲,無所顧忌,倒是和林州行很像。」
「我那位學長大學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做大宗商品貿易,投資風格瘋的很,不過最近幾年正常起來了,我還以為是他女兒出生的緣故,結果是因為換人了。」
「幾年前百樂危機,林家內鬥爭權,林州行做空自家公司,百樂股價跌到谷底,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頭版頭條。」allen想了想,「不過時間有點久了,我那時候還沒有跟老鄭呢,不關心這些,看的是八卦版。」
「哎?他老婆真的被三個男的追啊?」
「我不知道,這不是重點!」路遙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要說的是,那時候飛艇也才剛剛在美國成立,林州行做空百樂找到的海外合作機構之一,就是飛艇。」
「但是這一段合作關係一直是被他隱藏起來的,現在飛艇要做空南亞鉅富,他要跟著動一定會被察覺,尤其是陸鳴東,陸家的南洋商會深耕東南亞華人資本……」
allen永遠對八卦的敏感度最高,打斷插嘴問道:「林家和陸家是什麼關係?」
「世家合作的關係。」路遙寧只好頓了一下,「但是你可以理解成林州行和陸鳴東是死敵,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