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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晚上六點半開始,明中大禮堂外的四扇大門就沖外面敞開,各年段按照順序依次進場,聲勢浩大。
原先在這排練了一下午大合唱的兩個班早早就坐,剩下零散的幾個表演者則一股腦往舞臺後面的小房間裡擠,女孩們在那互相借著化妝品化妝。
吳洋在快入場前陪沈秋辰回教室拿了趟相機,再入場後就再沒看見譚楓的人影。
他挨著oga問道:「我感覺譚哥下午狀態不對,你覺得呢?」
沈秋辰白了他一眼:「你都察覺到不對了,我能看不出來嗎?」
吳洋摸著頭憨憨地笑了兩聲。
譚楓在聽完她們兩個oga講得事情後就格外沉默,連第二次彩排的時候都顯得心不在焉。
沈秋辰向來心細,她在和黎思聊天的空擋觀察了alpha好一會,看見他雙手端著手機,低頭打了一連串的小作文,愣了幾秒後又刪的乾乾淨淨。
oga曾經和吳洋一起打趣過譚楓,說他天生就吃語文這口飯,張口閉口說得字連起來能氣死人,世界上就沒人能堵得了他的嘴。
這當然是玩笑話,誰能一輩子說話都當機立斷,誰能不假思索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可當沈秋辰真的見識到了譚楓這副猶豫不決,小心翼翼的試探模樣時,oga才從漫長的錯愕中嘗出一絲不可置信來。
大禮堂很快就坐滿了人,從舞臺操控室前的玻璃窗看出去,人頭湊在一塊變成烏泱泱一片,連一張人臉都看不清。
黎思只看了一眼就悻悻地走了回來,臉色嚇得慘白,坐在房間角落裡不吭聲了。
謝雨科的定力比她稍微好一點,搬了把椅子坐在黎思旁邊,低著頭點開遊戲來玩。
黎思兀自發了會呆,然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慢慢抬頭問道:「誒班長,譚哥呢?」
「不知道,外面吹風去了吧。」謝雨科剛巧用手槍暴擊了一個人頭,激動地原地yeah了一聲。
「你就真不怕老師來後臺收你手機。」
「害,這時候老師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謝雨科無所謂道,「而且我們壓軸節目誒,得等上一個多小時才能輪到我們呢。」
話落間,大禮堂內的燈忽然滅了下來,緊接著是被控著的四盞白色大燈,沿著大禮堂晃了一圈,最後轉到舞臺上,照出四條明亮的通路。
主持人跟著音樂走上了舞臺,後場房間的大門被場控一把拍開,急急忙忙拽了打頭陣的幾個表演者往後臺趕。
出於好奇心,謝雨科當即決定掛機自殺,拽著黎思偷偷跟了出去,在後臺的紅色幕布後面偷看錶演。
這個角度的舞臺很新奇,像是在看一張失真的老舊照片,舞臺最頂端的燈光垂直打下來,把每一個人的面板都照得發光發亮。
可惜兩個oga沒能看幾分鐘,就被場控老師抓著丟回了候場房間。謝雨科灰溜溜地坐回了原位,然後驚奇地發現在外吹風的譚楓也回來了。
只不過alpha的表情很耐人尋味,眉目雖然是平直放鬆的,可就是給人一種無端的憤怒和不耐煩。
謝雨科拽了拽黎思的袖子,輕聲問道:「你有沒有感覺譚哥的表情像是想殺人。」
「我有感覺。」黎思說,「今天下午開始,我就覺得譚哥像一桶即將爆炸的煙花了。」
謝雨科:「那怎麼辦,譚哥資訊素等級有點高的,我害怕。」
「別怕班長。」黎思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他要是想懟你,此刻你就已經抱著椅子痛哭倆小時了,完全不可能安穩地皮到現在。」
「……」
謝雨科默默抬手沖她比了個拇指,又點開手機重新開了把遊戲。
oga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