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金色祥雲,一張雙人餐桌,兩個面對面坐著吃飯的人(神?)。
除了地點不對,其他的都很浪漫,背景甚至還是綿綿灑落的白色玫瑰花雨。
林遴的手機丟在了聖庭裡,已經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現在吃的……大概算是下午餐?
心情平復下來的林遴,一邊用勺子舀著碗裡的餛飩,一邊想起了先前暫時逃避掉的一堆爛攤子。
不知道事情最終會怎樣收場……活著的還好,那些死掉的人會得到一個說法嗎?還是就這樣不清不楚地離開這個世界?
「好吃嗎?」柏遇的話打斷了林遴的思緒。
他點點頭。餛飩的味道跟老街那家鋪子裡的一模一樣。
柏遇盛起一碗湯,放在他的手邊,然後饒有興味地託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吃飯的樣子。
林遴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這位神明的眼神沒有任何隱藏,直白地寫滿了對他的興趣和性趣……
剛才那句明明白白的「我愛你」把林遴給鎮住了,以至於他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勇氣再開口問「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之類的話,生怕柏遇又說出什麼他接不上的言語。
「你吃飯的樣子真好看!」林遴不問,柏遇卻可以主動說!
林遴差點一口餛飩湯噎進氣管裡。
他把頭埋得更深,悶不吭聲地吃飯。
……
吃完飯,抱著裝了八爪章魚的水球,看著裡面還沒有放棄撲騰的前任神明,林遴又開始想祭祀後續的事情。
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的爸媽估計也聽到訊息了……
他們會擔心的吧?畢竟自己這一走也沒什麼音訊……
好半天終於醞釀好了語言,他看著柏遇開口道: 「天神冕下,請問我什麼時候能離開育神海?」
柏遇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寶寶,你可是育神海的另一個主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全看你的心情!」
林遴疑惑地簇起了眉峰: 「什麼另一個主人?」
「你已經嫁給我了呀!」柏遇笑道。
嫁!?什麼嫁??他什麼時候嫁給了柏遇!!?
「我沒有!別亂說!」
柏遇湊到了林遴的眼皮前,食指曖昧地從他掩蓋著喉結的白衣上緩緩下滑,滑過胸口,順著肚臍打了個圈兒: 「萬牲血祭,白衣喜服,還有招引的經文。這是祈求獻祭自己的儀式呢!」
林遴眼珠一震。
直到現在他才恍然明白,這場祭祀似乎從頭到尾都是個巨大的陰謀。他自己只是其中一個祭品,冬波神吞噬掉現場信徒恐怕也不是偶然為之。
「我打敗了那隻章魚,它的祭品也該歸我接收。
「祭品的意思,就是你的身體,你的心靈,你的靈魂,從此以後都打上我的烙印,不可以違揹我的決定,不可以拒絕我的愛意。
「你的擁有者命令你,從今天起,成為祂的妻子,從此與祂在育神海共享永生,永遠不再分離!」
柏遇不老實的手一路往下,方向一轉,摟住了林遴的腰。
林遴惱羞成怒地掙開他的手臂: 「什麼妻子……我,我沒同意……」
「這樣啊……那你就不算育神海的另一個主人了。」柏遇就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那樣停頓了幾秒,緊接著「苦惱」地道, 「那寶寶就不能想走就走了,得支付我送你回去的報酬才行!」
只是支付報酬,總比莫名其妙地成為什麼妻子要好……
因此,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坑,林遴還是不得已地往下問道: 「……什麼報酬?」
「我想看你穿裙子。」
眼前的神明笑眯眯地說道。